“你也是做姐姐的人了,事事都要給弟弟做個榜樣。眼瞅著你誥哥哥可就要家去了,你表哥也一道下山,準備回家收拾前去京中了,你倒是不安份,非得弄出點兒事來不成?”
人家也沒想這樣啊,誰讓你們緊追不舍地要拿《女誡》禍害我,咦,等一下……
“娘,誥哥哥和表哥要下山啊?”
“你誥哥哥要行冠禮了,當初說好是他行冠禮的時候便回家的。至於你表哥……”岑氏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你舅舅來信讓他回去,說是在京裏給他找了師傅……”
木靈語頓時忘了自己還在和母親討價還價地說著“一本《女誡》引發的離家大案”這事兒,轉身便撒丫子地跑了,幸好她還記得交代——留下餘音嫋嫋:“娘,我去找表哥……找表哥……表哥……哥……”
岑氏望著她飛速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拿過繡榻上的籮筐,繼續縫著衣裳。
“夫人,這……”奶娘曾氏擔憂地問道:“小姐會不會使小性子拉著表少爺不讓他走啊?”
“小姐一向跟表少爺親厚的,這一說要分開,怕是心裏不會好受……”芬兒也一臉的擔心:“照著小姐的性子,怕是又會想些聞所未聞的法子去阻著表少爺下山……”
岑氏手一頓,細細將針腳壓穩了,才轉身對芬兒說:“她雖年小,但大事兒上絕對不含糊。我這個做娘的都懷疑她到底是不是我生的,有時覺得她幼稚無知得很,有時又發現她聰明得緊。人都說‘知女莫若母,知子莫若父’,我和你們爺是一點兒都看不懂這孩子心裏想的什麼。”
岑氏又起一針,穿針引線後將線繃直打了個結,攤開那衣裳順了順,繼續縫製起來:“放心吧,別說她到底有沒有阻耀祖那孩子下山的心,就是有,她也阻止不了。”
芬兒默默點了點頭,心想著,夫人還是挺明白小姐的啊……
木靈語一路狂奔直到樹林口,沒等喘勻了氣又接著往前跑。尋著記憶裏看見木詡誥和岑耀祖經過的地兒便扯著嗓子喊:“誥哥哥!岑家耀祖!快快出來——”
還記得那些耳熟能詳的台詞嗎?“妖魔鬼怪,快快出來,吃俺老孫一棒!”
木詡誥與岑耀祖尋了半天沒有進展,也就放棄了出了林子,正好聽見木靈語的喊聲。木詡誥上前一步,關切地問:“語妹妹,你沒事吧?”
木靈語撥開他想摸她頭的手,不耐煩地說:“誥哥哥,拿開你的爪子。爹爹說過的,男女授受不親!”見木詡誥有點兒受傷的神情,木靈語又不好意思地加了句:“等你回家行了冠禮,趕緊地把嫂子娶回家,摸你家娘子去!”
她這個哥哥啊……跟她那個二伯和伯娘一點兒都不像,竟是憨厚老實得不行。眼見著這幾年她好不容易把他的性子鍛煉地開朗大方了些,可他遇到這種明明是開玩笑的事情還是有些膽怯……
“還說誥哥呢,你何時那麼在意那種迂腐之言了?”岑耀祖跳出來賞了她一個爆栗:“姑姑沒打你?還真是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