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靈語螓首微頓,長長吐出一口氣。雖說沒有從他眼裏看出一點兒波動,但她還是疑惑。“那為什麼會有傳聞說你要選王妃呢?”她問,少了幾分忐忑,多了些真的惑然。
“原來是說這個啊。”慕容清好笑地點了點她的鼻子,道:“不過是因為我年歲大了,該娶王妃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傳言吧。”他不在意地撇撇嘴:“這你也信?白白在宮裏待了三年了,真話假話還分不清啊?”
木靈語羞赧地低下頭,嗔怪了他一眼,說:“今天累了,我去休息……”
“先把晚膳用了。”慕容清阻止她道:“在車上奔波一天了,還不餓麼?來,先用晚膳,再好好睡一覺,明兒也放你假,你就在屋子裏閑一天。”
她點點頭,確實有些餓了。吃了晚膳再去睡可能睡得更香甜些。於是二人坐在一起一同用膳。
慕容清不是個不講等級尊卑的人,但當對象是木靈語時,仿佛什麼都可以容忍。他可以接受與木靈語一起坐著用膳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換了其他人,與主子平起平坐完全是逾越的大罪。但這些年木靈語都習慣了,偶爾沒人在的時候便與他坐一起用膳,氣氛還很是和諧。
慕容清不斷地給她夾菜,都是她愛吃的,她也樂得“飯來張口”,能緩解緩解這段時間悒鬱的心情。她正吃得津津有味,冷不防慕容清說道:“明日……恐怕你還得去鹹寧宮一趟。”
她吃飯的筷箸頓住,不解地望他:“鹹寧宮?”德妃的寢宮,木靈詞所在的地方。木靈詞已經很久沒有找過她了,這當口找她做什麼?
“今兒你出去的時候,她遣了人來請你去鹹寧宮,誰知你不在。明日你便去一趟吧,可能有什麼事情要吩咐你呢。”
木靈語沉默地點點頭,本來用膳的好心情又被打消幹淨了。
第二日,木靈語待慕容清出宮後,便簡單地打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前去鹹寧宮。
這次見到的木靈詞比以往消瘦上幾分,眉目中濃濃的疲憊,手白的嚇人,可是頭發還是梳得那麼嚴謹繁複,衣裳上也不見一點兒褶皺。她端坐在榻上,閉著眼養神。木靈語上前福身行禮,道:“不知娘娘叫奴婢來是為何事?”
木靈詞揉捏鼻梁的動作一頓,歎了口氣道:“語兒,你何必如此自稱……”
“以前奴婢不懂事才觸犯這些禁忌,當時幸好得嬤嬤指點才不至於犯下大錯,娘娘仁慈,不忍苛責奴婢,但奴婢卻不能因此放肆。”木靈語神色正經,低著頭恭謹地答話,倒弄得木靈詞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木靈詞揮退了四周伺候的宮人,獨留下眺紫,連易嬤嬤也打發了出去。木靈語見她這陣仗,不知怎的心裏就一沉,想著不好,翕動的鼻翼幅度漸漸大了起來。
“昨兒找你,你不在,是去哪兒了?”
“王爺吩咐奴婢辦事,是以出了宮。”
“哦?”木靈詞挑眉:“辦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