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誤會……”

“那你倒是說說,王爺到底愛不愛重你嘛!”

綺夫人以為,經過昨天的事,慕容清對木靈語的寵也就到了頭,今兒也沒見他們有什麼眉目傳情的樣子,心裏就肯定了木靈語“失寵”,所以現在卯足了勁來打壓她,不止是出出惡氣,更是襯托出自己的榮耀。

女人,總是喜歡借將別人踩在腳下來彰顯自己的高高在上,尤其是宮裏的女人,更是喜歡以打擊別的女人來聊以安慰。

這種心態,或稱妒忌,或稱惡毒。

木靈語怔怔地想著“愛重”二字,心裏翻江倒海。“愛”與“愛重”是完全不同的,慕容清對她隻是看重了她的價值,所以委以重用,而不是“愛”麼?

“宮內事務還沒處理妥當,告辭了。”

木靈語可以算是倉皇而逃。她走得很急,生怕綺夫人再次攔住她、叫住她,說些她不願意聽卻不得不聽的話,一次次用刀插她的心,弄得千瘡百孔,鮮血淋漓。

大口喘著氣回到自己的院子,木靈語一把將慕容清的衣袍扔在床上,雙手捂著臉哭了起來。

昨天她隻是溢出了淚,麵對著那群陌生的嬤嬤,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哭出聲。本來以為羞辱已經到了頭,卻想不到今天還要麵對人的冷言冷語。

更何況,那個人,是慕容清的女人,是她愛上的男子的嬪妾。

她隻覺得荒唐。自己這幾年在宮裏,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嗎?皇宮,真的是一點兒人情都沒有嗎?

她默默擦幹了淚,喚來一個小宮女囑咐了些日常事情,收拾了一番,看自己身上穿的、頭上戴的,還有妝容都沒什麼不妥,才平靜了心情,出了清心宮。

到鹹寧宮的時候,日頭正大,鋪天蓋地地向大地灑下金光。木靈語停駐在鹹寧宮金光閃閃的門匾前,抬頭向那太陽望去,眼睛的刺痛都顧不得,就那麼望著,直到覺得眼眶裏欲要流出的淚幹涸了,才猛地低下頭,讓人去通報一聲,進了鹹寧宮。

木靈詞許是剛起床,正慵懶地倚在榻上,見她來了,露出一個笑,說:“今天怎麼想起來看姐姐了?”

“奴婢是來求娘娘的恩典的。”

“哦?”木靈詞詫異地望著她,覺得自己這個妹妹今天有什麼不對勁,可看來看去還是那副淡淡的樣子,也沒什麼不同。衝著眺紫使了個眼色,木靈詞低聲問道:“恩典?你是紓王身邊的人,怎麼也輪不到求我的恩典呐。”

“隻是怕紓王不應,所以才來求娘娘的。”木靈語跪了下去,用力在地上磕了個頭,說:“求娘娘準許奴婢回代郡一趟。”

木靈詞被她這磕頭的動作給嚇著了。平日裏這個妹妹都是有些骨氣的,從來不曾自願給人磕頭下跪,今天雖說是有所求,可也犯不著對著親人這般作態啊……

雖說地上鋪著猩紅的毯子,倒是磕不壞她,但木靈語這一磕是卯足了勁的,所以也感到了一些疼。她直起腰,沒聽到木靈詞有什麼反應,便繼續道:“奴婢聽說奴婢的祖奶奶身子不好,想要回去照顧她老人家,還望娘娘應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