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外邊兒的傳聞,說皇帝身子不太行了,而蒂王爺權力很大,胃口也大,甚至伸向了邊陲四地駐軍。四王爺意外摔死之後,三王爺整日瘋瘋癲癲,見人就說“不要殺我”,已是神誌不清,對那位子已經是無望了。予王爺還是那般嫻雅,最喜詩書,和予王妃伉儷情深,膝下隻一女也未納側妃,而奇怪的是,上頭見予王沒有兒子也未曾施壓。至於其他皇子,或資質愚鈍,或出身微賤,或無心上位,或年歲太幼。
所以老百姓都說,一旦皇帝有些什麼,那麼坐上那位子的,必是蒂王爺。
木靈語聽聽也就笑笑,對她而言,慕容清已經是上輩子好久的事情了,她幾乎都要忘了那個人長什麼樣子,說話的音調是怎麼樣。有時候她也會想想當初跟他之間那股情愫,卻在憶起的時候就會想到那次恥辱的驗身,還有他捏緊了她的脖子和扇她耳光時的殘忍凶暴。然後她就不再想了。
有時早起梳妝,她撩起前額的時候還會看到一點點淡淡的粉色,那是那記傷疤,幾乎已經沒有了,可是她總愛湊上鏡子細看,腦海裏會想象在那上麵浮現一朵蓮花,可在她沒來得及多想的時候,就會被一聲童稚的“娘”喚醒,然後回身抱住膩向她撒嬌的赳赳。
漸進冬天的時候,秦嘯回府滿皺眉頭,望著木靈語為難地道:“語兒,你看……你要不要回木家一趟?”
木靈語正在給赳赳喂飯,裝著生氣地告誡他不要撒飯在桌上。聽聞秦嘯說話,便把飯碗擱著了,起身回道:“爹,可是要兒媳做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兒,木家……好像有點兒麻煩。”
木靈語驚了一下,忙問:“什麼事兒?”
“語兒不好回去,夫君你讓她回去能做什麼?她是出嫁了的,管娘家的事情會遭人閑話。”木五姑奶奶端了杯茶給秦嘯,對木靈語道:“是你二伯娘……哎,也是家裏一樁醜事。”
木載杼有一妻三妾及無數通房,爭風吃醋的事情屢犯上演。木載梓分家出去單過之後,木府老宅裏就隻剩下木載杼一房,木載樸是丁憂後就回了京城的。木老太爺見不得兒子兒媳,老嚷嚷著頭疼。木載杼內院不安穩,木詡誥也是心煩,有心想效法他三叔出去單過,話剛提出來就遭到嶽氏怒罵,罵著罵著還罵到了他妻子李氏身上。木詡誥雖說孝順,卻也一直疼愛妻子,見母親那般不留情麵,罵得妻子眼淚汪汪無可奈何,他漲得臉紅脖子粗,也不當麵反駁頂嘴,第二日早晨收拾了東西帶著妻子女兒就出了木府,留下封信說帶著妻子女兒出去散散心,暫時不回來了。
嶽氏得知消息後錘足鈍胸罵木詡誥不孝順,木載杼煩躁地罵了她一句“丟人現眼”,扯了扯袖子不理她就走了。嶽氏越發覺得自己沒了依靠,唯一的兒子都離開她了,她還有什麼盼頭?當即就鬧上了,鬧到老夫人那兒,吵吵嚷嚷著說木家虧待她,丈夫不尊重,兒子白養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