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揉揉我的頭發:“好好跟師父學,師父教你最厲害的劍法。”
我點頭。
此後的每一天,風吹雨打,日曬雨淋,手中的劍從沒離過手。
山中不知歲月長,寒盡不知年,白駒過隙,恍然間便是八年。
直到十七歲,我學有所成,在江湖上有了一點名氣,才回了宮一趟,參加父皇的四十五歲生日宴。
下山時,師父多次囑咐:早去早回,為師一個人在山上,沒人煮飯。我答應。
出宮八年第一次回宮,我騎白馬停在宮門口,士兵團團圍住,問來者何人。
我抬頭,平靜地看著這座巍峨壯觀、在暮色中又有些蒼茫的皇宮,片刻,下馬,從懷裏取去一塊令牌,舉起。
霎時間所有士兵齊齊雙膝跪地,一個老太監急走來,尖聲叫道:“小公主回宮啦!”
所有士兵齊齊喊道:“恭迎小公主回宮!”
老太監喜笑道:“小公主,宴席要開始了,隨老奴來,奴才帶你先去見見皇上。”
我點點頭,“嗯”一聲。
我隨老太監去崇明宮。
八年未見,父皇老了。
今天是他生辰,可仍在批閱奏折,可謂勤政愛民。
規規矩矩雙膝跪下,我磕了三個頭,平靜說:“父皇。”
他抬頭瞧瞧我,波瀾不興的說:“回來了?”
我淡淡說:“是。”
父皇的表情比我寡淡:“嗯。”轉頭對那個老太監說:“帶她去換套幹淨衣服。”
老太監答諾。
我換上寬大華美的宮服,又由老太監引去景殿。
宴席上,我看見了白相與,我的七哥,這個傳說中的存在,他在江湖上名聲大響,是我們所有學武小輩學習的典範。他師從獨一劍,當今武林第一高手,白相與二十歲就打敗獨一劍出師了,可想而知有多震撼江湖,學武的年輕人們更是大受刺激,很長一段時間很多人都是聞雞起武,而我更是雞沒叫就被師傅抓起來練劍,每天隻能吃一頓飯,說是磨練意誌,吃完就得練,休息一下都不行,練到大半夜才停,苦不堪言。
師傅說∶“他是你哥呢,差別不能那麼大。”
我把劍插地上,氣喘如牛∶“師傅,那時候你怎麼看中我,沒看中我七哥?”
師傅無奈∶“他早被師兄看上了,我怎麼能跟師兄搶人,不過你也不錯,好好努力。”
師傅和獨一劍師出天門,兩人是師兄弟,師傅是師弟,獨一劍是師兄。
白相與武功高也就算了,可他竟琴棋書畫,天文地理樣樣精通,還上過戰場,立過幾次比較大的軍功。不過大我三歲,真是讓我懷疑他是不是把上輩子學的東西帶到這輩子來了,而且聽聞這個人的樣貌俊美非常,又頂著七皇子的身份,讓多少少女心醉,多少少年夜深咬被子。
毫無疑問,他是我們皇室的驕傲。
可是我跟他不熟,一點也不熟。
我跟其他兄弟姐妹雖不親近,可表麵禮數還是有的,大家也會說說話,我心裏還是把他們當做哥哥姐姐,可白相與從小到大沒跟我說過幾句話,看都沒多看過我一眼,見麵的次數也不多,我行走江湖時,更是隻聽其名,不見其人,況且我師父和他師父是師兄弟,這些年獨一劍來過寶鳴山數次,他一次也沒來過。我也和師父下山拜訪過獨一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我未和他見過一麵。我始終沒感覺到他是我的哥哥,估計他也沒當我是他妹妹。
白相與向我走來,我正了正身體,向他一拜:“七皇兄。”
白相與頷首:“嗯。”
這是成年後我與他第一次正式見麵。
他的容貌確實出眾,風采絕佳,滿足少女所有的幻想。
他問∶“習武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