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我總是要承受發作的痛苦,隻是慢慢的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昨晚隻是發作了四個時辰我便沉沉的睡去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可以再也不受針紮的痛苦,不過此時麵對這發作越來越短的時間,心裏才想到痛苦的日子還是越短暫越好啊,我醒了後快速的給自己梳洗打扮之後便站在了慕哥哥的門前。
每日我都滿心歡喜的等待著慕哥哥從門裏出來,我每次等他總不會超過一分鍾的時間便看見他從門中出來,他出來時說的話總是:“不是說了你可以進來等,我總是為你留著門兒的。”我想他這話說的可著實不妥,萬一客棧裏的人知道他晚上睡覺從不關門,其實以慕哥哥的打扮,確實是一副貴族氣質,萬一遇上打劫的那可怎麼辦啊?
所以我總是等在他門前,有次我為了試探他到底有沒有關門,想著要推門而入時正與開門的他撞個滿懷,差點撞在他的身上,他卻笑了:“終於舍得進來了?”可是無論我進與不進,他總是會在我站在他門口時一分鍾的時候後從門口走出來,所以我進到他房間好似並沒有實際性的意義,而且似乎他關門與不關門也無所緊要了,我相信慕哥哥的身手一定很好。
早上吃飯的時候我們的桌子上多了一個人,是那個慕哥哥的護衛,若舞,今天她穿了件紅色的衣裳,映襯的她的身姿妖嬈,我不知道這樣的表達對不對,可是她確實是一個長相不賴的人,看著她似乎不知道該坐哪張桌子,我臉上浮現出歡快的表情,看來慕哥哥真的是深知我的心意,他是留下她了。
昨晚我走後慕哥哥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我想有這樣的女子照顧慕哥哥一定是很好的,能文能武,我一點都不相信麵前這個莫公子,因為據我的觀察這些天裏他整日是留戀煙花柳巷,似乎很忙碌,就是不知道他到底忙些什麼?我真的很害怕他帶壞慕哥哥,而且看他的樣子,也是一副紈絝子弟的樣子。
我看著慕哥哥對他的決定表示很開心,微笑看著他,也朝著若舞招手,示意她可以坐在我身邊,我們坐的是個四方桌子,正好可以坐四個人,平時我都是坐在慕哥哥的對麵的,因為這樣我們可以兩個人彼此相對,而莫公子他愛坐左邊坐左邊,愛坐右邊坐右邊,有時他又喜歡換來換去的。
此時的慕哥哥便迅速的坐在了我的右側,緊挨著我,我對若舞招手時其實已經忘記了慕哥哥昨天警告我的不要跟她太親近,我想她看著我也是一陣詫異,畢竟那是個揮刀就要取人頭的家夥啊。慕哥哥看著若舞淡淡的道;“坐吧。她便立刻坐下來,小二便迅速的添了副碗筷,那開心的表情似乎多一個人可以多賺一份錢,對我們而言隻是多了一雙筷子而已,畢竟商家跟買家還是有區別的。
“莫公子,以後有些事情可交給若舞去做,她是我貼身的護衛。”我安靜的聽著他們說話,此時的莫公子一臉驚詫的表情,似乎還在分析慕哥哥剛才說的話的意思,並沒有思考很長的時間。
“若舞姑娘,以後多多指教。”
“莫公子,不敢”我看著麵前對著這個莫公子有些尊敬的姑娘,有那麼一瞬的不解,難不成莫公子有很多重要的事麼?不過這些對於我而言無關緊要。
慕哥哥又開始挑選我喜歡吃的飯菜,我真的很佩服慕哥哥的記憶力,他總是能記下我愛吃什麼不愛吃什麼,或者說我很挑剔吧,可是慕哥哥卻屬於那種什麼都吃的類型,我竟不知他到底愛吃哪些菜,為此有些時候就會感覺到失落,對了,我突然感覺到一陣慌張。
便快速的向自己的房間奔跑,慕哥哥看著我奔跑便也隨著我來,而桌上的莫公子看著正要起身的若舞:“別去,秦公子自會解決的。”那意思一副你千萬別去的樣子。此時站起身的若舞便慢慢的坐下,想來還是不放心慕哥哥的安危,便也沒心思吃飯。
我著急的奔跑,慕哥哥在後邊耐心的追著,並時不時的囑咐我慢點跑,當我跑進房間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煮好的茶已經涼了,想來這樣的水溫一定泡不出好茶,便索性意識到丟棄不飲想來才是明智之舉,要不然那得多苦啊,可是慕哥哥卻察覺到了我想要作什麼?便順勢奪下我手中的茶一飲而盡,欣然開口道:“此茶實在好喝,我便不分你半杯了啊”
什麼?慕哥哥再說什麼?是說這茶很好喝麼?怎麼可能,那茶一定是很苦澀的,而且他並沒有留半杯給我,他是怕那苦澀的茶被我喝了麼?雖然他破壞了我與他的規矩,但我卻不怪他,想來我真的煮不好茶了,便索性以後不煮了,我摸摸他的臉頰,想要發現他此時的表情到底是痛苦還是不痛苦,那茶到底是苦澀還是不苦澀。
每次他總是那句:‘男女授受不親’可是卻準許我摸上他的臉頰一樣,我想我房間中發生的一切應該不會被第三個人知道吧,我便跟著慕哥哥再次回到桌子上吃飯,若舞還要問發生了什麼事,莫公子卻很識趣,示意他不要再問,他便不再問了。我想也是,總不至於說我又煮茶失敗了吧,看來我與煮茶真的是無緣,內心顯過一絲苦澀。
“我們明日便動身去衛國吧。”慕哥哥邊吃邊淡淡的說道。此時的若舞與莫公子都是一副驚喜的神色,我卻並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麼的歡喜,也沒覺得這件事有多麼的難過。他卻將我愛吃的菜挑揀到我的碗中,示意我多吃一些。
“秦公子,你總算是想要動身了,這可真是太好了。”
“我看這幾日靈兒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剛才奔跑時那麼快想必無礙了,若舞你去尋副馬車來,到時要用,明日我們便動身”其實慕哥哥說這話好像說了兩日,那次說的好像因為我而擱淺了,我想這次總是要跟著他去衛國了吧。想著這些天在客棧裏跟他之間發生的事情,一時間要離開這個地方真的顯得有些不舍。
衛國的路途在哪裏?其實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坐在馬車上的時候慕哥哥卻並沒有和我一起坐在馬車裏,他和莫公子、若舞三人都一起騎馬,我真的好想問他為何不讓我騎馬,為何又不讓我跟他同乘一匹馬,我都已經做好了要牽馬韁的姿勢還是被他牢牢的抱進了車裏:路途顛簸,聽話,乖,坐在馬車裏也是一樣的。
我點點頭,卷起馬車的簾子,看著麵前的車夫,又看著三個騎馬的公子、女子,心裏想著我多麼希望此時與他並肩騎馬的女子是我啊,可是我幾乎卻不通馬術,我多麼希望自己可以無時無刻的都陪在慕哥哥的身邊,哪怕這樣簡簡單單的看著他,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看著他。
可是畢竟長期舉著簾子胳膊真的有點酸痛,他回身一笑:“那樣舉著胳膊不酸麼?快坐好,待會路途會有些顛簸”他似乎有些生氣,是在生我的氣麼?我不想讓他生氣,所以隻能聽他的話放下簾子乖乖坐好,放下簾子時我可以注意到他微微翹起的嘴角,我想他不生氣了吧,這樣就挺好。
不知道此去衛國的路程到底是有多麼的漫長啊,是需要多長的時間,是幾天還是幾個月?我因為幾乎不太懂的曆史知識,所以這方麵真的很匱乏,如果時間真的很長那就意味著我必須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馬車裏,如果說坐在馬車裏對於我而言是一種折磨,那見不到慕哥哥對我而言卻是更加的算一種折磨。
伴隨著一陣馬斯聲,我隱約感覺到似乎來了很多的馬匹還有很多的人,這些人是幹什麼來的,本能讓我撐開了簾子,想要看看慕哥哥,而映入眼簾的確實慕哥哥他們三人拚命的廝殺,我數不清到底朝著我們這些人而來的是多少人,看著他們個個都帶著黑色的麵罩,身上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
慕哥哥大叫一聲:“來的正好”便雙手左右順勢開弓,迅速的將朝著他奔跑的刺客順勢刺在了馬下,可是畢竟對方人多勢眾,我不由的為慕哥哥緊張起來,看著他一會從馬下跌下一會又迅速的伏在馬背上,左右兩下便直接砍掉對方的頭顱,我就知道慕哥哥的身手一定很好,而此時的莫公子和若舞的身手也是不錯,隻見他們也是迅速的想要擊殺來的刺客。
在這荒郊野外快速決戰才是製勝的關鍵,可是畢竟刺客的人數遠遠大於我們四個人,或許那些刺客隻是著重在意慕哥哥他們,忘記了還有我這個人的存在,趕車的車夫早早就嚇破了膽,隻是想來他一定還算是一個盡責任的車夫,當他用自己的力氣讓馬停車之後便想要下車迅速的逃跑,大概那些刺客了解到我的存在。
其中有一個刺客便伸手一劍將那個車夫一劍刺穿,我看著車夫痛苦的表情心裏一陣發寒,刺客殺紅了眼,也不看我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便要揮劍繼續砍來,我本能的朝馬車裏躲,可是透過馬車卻插進來很多的劍,一劍一劍似乎要將整個的馬車刺穿,我此時因為在車廂裏,密閉空間隻有那麼大小,便順勢左躲右閃,還好那個刺客總算是一陣狂刺,還好我閃躲的及時才沒有被他刺中。
“靈兒”我早已經看不見慕哥哥,可當我聽到他叫我的時候便想要迅速的衝出車廂,這樣因為直接想要衝出去,卻被刺客給刺中了,痛苦的感覺像我襲來,這次我卻感覺到了痛,以前那麼重的傷我也似乎感覺不到痛苦的存在,就算是深處冰淩雪城深受錐心之痛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而已,心裏想著雖然這些日子以來我腳痛與針紮的痛正漸漸的減少。
可是畢竟自己再也不是那個幻術高超的蒙雪公主了,總得去接受自己此時作為凡人的宿命,還好,心裏想著上天還是對我不薄,畢竟這些疼痛與我以前受過的那些痛比起來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我忍著痛,忍著劍刺穿身體的痛也想快速的衝出車廂,此時的馬車還在快速的狂奔著,想來馬兒一定也是受到了驚嚇,不由的加大馬力,這時我更加的難以從馬車上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