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現在這個攤子上,多了一個人,一個高老頭平日裏見了恨不得拿起菜刀,現在見了卻和藹笑容的一個人。
這個人的旁邊,是賣棺材的老李頭和神醫稱謂的宇文老頭。
在這個小鎮子上,能夠和他們三個老頭子平起平坐的人,除了那已經故去的呂伯奢之外,是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的。
“呂老頭,沒想到你還真是有法子,這招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法子,真是太妙了。”
高老頭笑嗬嗬地說完這句話,眼睛卻是看著攤子上正在狼吞虎咽,吃著豆腐喝著豆腐湯的呂伯奢。
呂伯奢沒有回答他的話,宇文老頭卻是替他說這話,“呂老頭現在氣血稍弱,你還是等他將氣血補好,再說這些話也不遲。”
“要不是在這個鬼地方,呂老頭即使在我的棺材裏麵躺上個三百年的功夫,都是不會說上一句話的。”
老李頭笑嗬嗬地說道。
呂伯奢吃飯的聲音一下子停了下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正笑得開心的老李頭,直到把後者看得有些難受,才繼續了他的吃飯大業。
碗放下了,呂伯奢吃完了。
“閣下,我們這些老頭子的事情已經完了。”高老頭端著的豆腐湯的碗,朝著虛空中輕輕一點,空間竟然蕩出了層層的波紋。
而片刻之後,在那層層波紋出現的地方,竟是出現了一個影子。
“飯吃完了,話聊完了,那就好。”
那影子的視線落在幾個老頭子的身上,“這麼些年過去了,老夥計們,你們還好嗎?”
“還可以。”
高老頭似乎知道此人的身份,盛著豆腐湯的碗回到了他的手裏之後,他又是回到了他的小攤子上。
宇文老頭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來,不會僅僅是為了和我們敘舊,這麼簡單吧!”
“這還用問嘛,肯定是又有要用到我們這些老家夥的地方了。”
老李頭冷哼了一聲,一臉不爽的表情看著那影子。
呂伯奢則是一雙眼睛看著麵前那青花瓷的小碗,好似能夠看出什麼花來。
“呂老頭,你怎麼不說上幾句呢?”
那影子對於這些人的嘲諷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反而將身形對準了呂伯奢。
話已出口,呂伯奢似乎才知道這裏有個人來,此時他好像也逃不了了。
於是,他轉過身子來,正對著那人,認命般地靠在桌子上,“我啊,可不像他們三個有那麼大的本事,就我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伎倆,又怎麼敢在大人您麵前發火呢?”
“好一個呂大膽。”
那人大聲說道,“過了這麼多年,呂大膽還是那個呂大膽,我的的確確沒有看錯人。”
“哼。”
呂伯奢轉過身子去,背對此人。
他們幾個老頭子對此人,顯然是沒有什麼好脾氣的。
突然,在那影子的下麵,一道嬌弱的聲音響起,“呂伯伯,我擔負著父親的遺囑前來。”
“父親他說,他對你們幾個老夥計心存愧疚,所以他死後的第一條遺囑就是放你們幾個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