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長,請放鬆身體,這樣有利於減少疼痛。”陳璐的耳邊飄來王璞那磁性略帶溫柔的聲音。
或許是太疼了,或許是王璞的話給了她勇氣,她真的放鬆了自己的身體,連頭都靠在王璞的肩上。微風拂來,幾縷發絲輕撫在王璞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清香,這種特殊的不知名的香味在那一刻徹底地迷醉了王璞,使他銘刻在心。有那麼一刻,他甚至幻想要是能這樣永遠背下去就好了。
“是不是親戚來了?”王璞大言不慚地問到。
“什麼?”陳璐柔弱的口氣帶著不解。
“那個來了是吧?”王璞一本正經地說著。
“流氓!真流氓!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劉佳笑罵著王璞,她太了解他了,高中三年都在同一個班,她知道他陽光爽朗、樂於助人,就是愛開玩笑。
陳璐聽了臉更紅了,羞得她恨不得用牙去咬王璞的脖子,這麼流氓的話也敢對女生說。而王璞以為陳璐默認了,便又接著說:“碰上這特殊時期能吃冰淇淋和喝冷飲嗎?怎麼這麼沒常識?真不知道你中學的《生理衛生》是怎麼學的。還有,病了就別硬撐著,老虎也打盹的時候,怎麼就這麼強呢?”
這話透著些許責備、嗔怪更有旁人無法理解的老虎一說。不過最最重要的是,這話完全泄露了自始自終王璞都在偷偷地注意著陳璐的一舉一動,要不然她吃什麼喝什麼,怎麼他都知道。冰雪聰明的陳璐自然明了,她的臉紅得有點發燙了。說不清是氣的還是羞的。但此時有一隻叫作幸福的小蟲子正在她心裏偷偷地啃著,那種被人注意、被人關心嗬護的曖曖柔柔的感覺正從內心深處彌漫開來。
終於到了校醫務室,女校醫接過陳璐後,王璞便自覺退出醫療室,非禮勿視的道理他還是懂的。由於精神過於緊張集中,加上一路背來消耗太多的體力,已兩餐未進食的王璞此時一放鬆下來,幾乎站不住了。他索性坐在走廊的台階上,虛汗從他臉上直淌下來。過了一會兒,劉佳出來了,她先驚訝於王璞的臉色怎麼變得那麼差,著急地問到,“你怎麼呢?哪不舒服。”
“沒事,我壯著了。陳璐怎麼樣了?”王璞笑了笑。
“臉都發青了還沒事,你騙誰了,都到這了,順便讓醫生看看。”劉佳說著就要扶起王璞進醫務室。
“我真的沒事兒,你帶錢了嗎?借我一點,我隻是餓了,早餐午餐都沒吃。”王璞苦笑到。
“糟糕,我也沒帶錢,我進去問問陳璐,看她帶了沒有。”劉佳說著就要進醫務室。
“慢點,你還沒告訴我陳璐怎麼樣了。”王璞有點焦急地問到。
“都泥菩薩過河了,還瞎操心。她沒事兒,正如你所說,吃點調理的藥,休息一下,以後注意一點就可以了。”劉佳有點生氣說著就進了醫務室。
過一會兒,劉佳出來了,隻是對著王璞揚了揚手中的十塊錢,一聲招呼也不打,便匆匆小跑走了,令王璞丈二金剛摸不著頭。
“給。”一直坐在台階上,低著頭的王璞的眼前出現兩袋麵包和一瓶旭日升。他抬頭一看,跑得氣喘息息的劉佳正麵帶笑意地看著自己。
“太好了,謝謝,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王璞說著便要打開包裝,哪知餓得手指發抖,加上著急怎麼也打不開。
“少來,你跟我客氣什麼,再說你以前在班上就從沒客氣過。得了,還是我來吧,看把你餓的。”
劉佳拿過整袋麵包拆開,然後王璞吃一個她給一個。她就這樣滿臉溫情地看他大口大口吃著麵包,咕嚕咕嚕地喝著旭日升。太陽照在他臉上,映出金色的暈,臉頰上的汗珠閃閃發光,還有那上下翻動的喉結,無不顯示出一個陽光少年的俊朗。不禁讓劉佳看得有點發呆。
“咳、咳……”王璞嗆著了。這一嗆也嗆醒了如在夢中的劉佳。
“又沒人跟你搶,那麼著急幹嗎,噎著了吧。”劉佳用手輕輕拍著王璞的背。
而醫務室的陳璐也透過開啟的門縫聽著、看著外邊發生的這一切,從那一刻起她的心情開始有了些許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