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參奏(1 / 2)

花嬤嬤心中想的是,一旦有了庶長子,如果謀劃得當,自己的女兒就是當正室夫人也是有可能的……就是當個被扶正的也不錯。這花嬤嬤此刻已經謀劃起傷人害命的計策了,可見是個膽大歹毒的。

“娘,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這些我都明白……娘不要為我操心了,還是養好傷口要緊,過兩天就要出發南下了。”

這次去南邊路途遙遠,自然不能讓周家夫婦帶著傷走,不然路上這兩人可熬不過去,就得丟了命。隻是死罪可免活罪得受,傷筋動骨一百天,決不能等他們完全好透了才走,這路上的苦是吃定了。

周鈴蘭此次並不一同去南邊,還是留在方雅厚身邊,這件事情方雅歌也有她的考慮。人都說妻賢夫少禍,反過來這道理也是一樣的。

這周鈴蘭一心想當方雅厚的姨娘,將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留在那邊,未來妻妾相爭,就是亂家之根本,不知道閔姨娘還能不能過她的舒心日子。可笑的是,這周鈴蘭還是閔姨娘千方百計爭取去的。

母女倆又聊了一會,直到服侍花嬤嬤用了晚飯,周鈴蘭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此後每日周鈴蘭必要到後罩房照顧花嬤嬤一會。直到一個月之後,花嬤嬤可以行走自如了,吳媽媽派了輛馬車並兩個護衛,將夫妻二人送往南邊。

直到臨行,花美清也沒有出現,隻讓心腹媽媽崔媽媽來送,並給了幾十輛銀子的儀程。花嬤嬤見此冷冷一笑,在崔媽媽耳邊隻輕輕的說:“告訴你家姨娘,照顧好我的女兒,不然,有些秘密我守了十幾年,早就守累了,一不小心說漏了嘴,不知道會便宜了誰。”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

夜晚,一輪明月高懸,方雅歌看外麵月光如銀,想著明日應該是個大晴天……方雅歌撐開喜上眉梢裝飾花紋的紗窗,月色就透了進來,清輝灑滿了一室,一陣風吹來,身上雪白的錦緞睡衣在風中輕輕飛舞。

夏天白日裏天氣炎熱,可是一過了子時,風大了些還是能感覺到那麼一絲寒氣襲來。今日方雅歌並沒有讓丫鬟值夜,感覺有些冷意,隻能自己轉身走向衣櫥,取出一件粉色的薄紗褙子,輕輕披上。一回頭就見一道身影翻窗而入。

“紫蘇,事情可是辦好了?”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方雅歌的貼身丫鬟紫蘇。

“回稟郡主,全都辦好了。”

紫蘇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頭上帶著黑色的頭套,蒙著麵,外形上難辨雌雄。

“可是留意沒有人跟著?”

方雅歌將紫蘇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沒有受傷的痕跡,才放了心,轉身關上了窗子,坐在了臨窗的炕上。

“郡主放心,我很小心,他們沒有發現我。”

紫蘇回府之前十分謹慎的在府外轉了兩圈,就是怕有人尾隨,發現毫無跡象之後才翻身進了府。

“那就好,你先去梳洗,回來我們再說。”

方雅歌再急也讓紫蘇先去換了衣衫,怕有人不小心闖進屋子裏引起麻煩。

等紫蘇梳洗完,換了平日的衣服出來,也就不到一刻鍾的時間。紫蘇知道方雅歌心急,還在等她的回話,不敢耽擱功夫。

“今日你可看見了,到底是誰要安家兄妹?”

方雅歌將一邊伸手將手中的一杯茶遞給紫蘇,一邊輕輕的問。

紫蘇接了茶盞兩口飲盡,顯然是有些渴了,喝的有點急。喝完茶坐在涼塌下的圓凳上,才開了口。

“奴婢按照信上的時間趕過去,剛好看到春風館的人將那兩人送到了城外五裏左右遠的一處道觀,道觀的名字是鬆雲觀,香火不旺,我去的時候基本沒看到什麼人。春風館的人將那兩人送到地方就走了,我等了有半刻鍾的功夫,才來了一隊人。”

昨天晚上紫蘇去給宮中送完了信又去了一趟春風館,元娘笑嘻嘻的將字條遞給了她,還說是她家主人送給郡主榮升春風館二掌櫃的賀禮。

紫蘇一聽汗珠子就下來了,郡主居然成了一家青樓的東家,這要是給皇上知道了……她怎麼也是個知情不報的罪,她這腦袋……還留得住嗎?

“來的是什麼人?”方雅歌急忙問道。

聽了這句話,紫蘇趕忙將思緒從回憶中抽離,眉頭緊促,沉吟了一會才說道:“來的人是軍人的打扮,服裝上來看是……是京衛指揮使司的人,而且士兵稱呼領頭的人為副指揮使,如果奴婢沒有料錯,應當是京衛指揮使司的副指揮使孟達。”說完就不再出聲。

什麼,居然是父親的人,這怎麼可能!方征雲雖然是忠勇將軍,但是自從靳鐸登基之後,當年追隨他的兵就全都編入了京衛指揮使司,負責京城的守衛。所以方征雲的將軍是空職,同事還擔任著指揮使。

安家兄妹是無罪的清白之身,這京衛指揮使司怎麼也不能亂抓無辜啊。而且安家兄妹身份敏感,京衛指揮使司又是皇上的直屬衛隊,這個時候去抓人,難道是舅舅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