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心中縱然擔心,縱然害怕,但是他知道該麵對的還是要麵對。太傅明白張清的話說來也不可輕信,有時候所謂的證據就是為了欺騙你的眼睛而存在,越是真實,越是無懈可擊的證據就越要當心。
所以太傅並不準備現在就將此事稟報皇上,而是要找證據,找到足夠的證據……而且從目前的情況分析,哪怕石樂康真的就是那幕後之人,他們現在也隻能以靜製動,因為真的撕破臉,就目前而言對皇上沒有任何好處。
……
半個時辰過去了,眾人都在焦急中等待,直到一個黑衣男子快步走了進來,在太傅的耳邊輕聲嘀咕了幾句,張清就見太傅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太傅大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張清開口問道,現在若說最心焦的那非張清莫屬了,這件事情可是關乎著他的生死。
“張大人,太遺憾了,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將你藏在暗格中的東西拿走了。”
“什麼,這不可能!”
張清聽了這話瞬間麵如死灰,但是內心深處又不得不懷疑,這些年他將東西藏的好好的,除了他沒有人知道這個暗格的存在,怎麼會他一出事,東西就被人拿走了呢?難道是太傅大人返回,拿了東西不認賬?
太傅何等人物,一見張清的反應就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開口說道:“張大人,你的暗格確實是空的,我想應該是他們早就在你府中安排了人。我的護衛已經查過了,今晚,你的貼身小廝不聲不響的消失了,到現在也不知所蹤,看來這人應該是被安插在你身邊的暗哨。”
張清聽了這話頓時沒了力氣,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嘴中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太傅此刻心中也鬱悶,看張清的樣子他確實不像是說謊,但是事關重大,拿不出證據來誰敢跑到皇上麵前隨口胡說。如果真是中了人家的圈套,那他就是罪人……但是既然成王石樂康有嫌疑,也不得不防,這件事情他還是先告訴太子為妙。
太傅心想,張清這裏看來是得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但是廢了這麼大的力氣最後隻抓到樣一個小角色,實在是可惜了,本來還想借著這個機會趁機鏟除幾個敵人……想到此太傅的心思一動。
對了,他可以無中生有啊,將對方的人說出幾個,讓張清當堂指認……誰說隻有他們才能耍手段,栽贓陷害用的好了,那也是十分有效的啊。
“張大人,你看現在沒了證據,你這……老夫如何向皇上求情啊?”
“太傅大人,我是真心的想投靠皇上,誰能想到這東西被人拿走了!太傅大人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張大人,哎……老夫也不是心狠之人,我這裏倒是有一計,但是聽不聽就在張大人你了。”
“太傅大人有話請講,張清定然言聽計從。”
“嗬嗬,張大人想必也知道這成王身份尊貴,皇上對成王那也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的,如今我們空口白牙的說成王對皇上不忠……嗬嗬,不要說你了,這話老夫說出來皇上也是不信的。”
“是是,大人說的極是,這也是我為什麼這些年都不敢透漏隻言片語的原因啊。”
聽了張清這麼說,太傅也不置可否,這樣的鬼話他聽得多了,如果相信張清的說法,那他也混不到如今的地位。
“張大人的苦衷我知道,但是你要是想救自己的命,還是要拿出些誠意來的。眾所周知,如今皇上雖然已經繼位,可是有些人並不安分,皇上的幾位兄長正值壯年,子嗣也是頗多,什麼事情最讓皇上頭疼,想必我就是不說,張大人也應該清楚吧。”
“是是,幾位王爺如今還在覬覦皇位,實在是皇上的一塊心病啊。”
這話換在平時,打死張清他也是不敢說的,可是到了如今,他一個將死之人,還有什麼好怕的!自然是順著話茬接,什麼都敢說了。
“嗬嗬,張大人是個明白的人。遠的不說,就是北邊的那位就讓我們聖上夜不能眠,何況那位在朝中還有眾多的擁護者……這其中最有權勢的就是英王崔齊光了。聖上何嚐不想削弱這英王的勢力,無奈他手下爪牙太多,我想張大人如果能指認一二,相信聖心寬慰,對你的處罰也會相對的輕些。”
張清聽太傅這一段話說完也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薑果然是老的辣,這太傅在朝中浸淫多年,平日裏看起來和和氣氣,關鍵的時候那眼睛都冒著精光。
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想借著他的手收拾英王的人,想想這件事情的後果,張清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
“太傅大人,不是我推辭,但是得罪了英王,我的小命恐怕也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