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怪今天中午我們還和祖母一起祭祖,祖母也沒說下午想來上香的事。祖母肯定是覺得母親年年都來大相國寺必然是早就有了安排,估計是怕打擾了您拜祭外祖母,所以才不聲不響的自己來了。”
拜祭外祖母?那不就是聖慈皇太後?這樣一想,兒媳婦拜祭皇太後,這袁氏跟著確實也是不合適的。到了跟前,你作為婆婆拜祭親家貌似不太合適,但是不拜祭,又說不過去……這也確實夠尷尬的。
再有安寧郡主這“不聲不響”幾個字用的也十分的耐人尋味?那袁氏既然知道這樣的場合她不適合出現,怎麼又不聲不響的在人家身後跟著來了呢?
看看袁氏身邊的閔芳華,眾人在心中有就將答案猜了個七七八八。看來這袁氏是個糊塗的,居然帶個妾室來下兒媳婦的麵子,卻沒想到這樣做不僅得罪皇上,更是給自家臉上摸黑。
“大長公主殿下,我想您這婆婆也是好心。估計是怕您為難,所以才不提一起上香的事。我看您你還是先找個位子坐下,省得讓她知道您發現了,她反而覺得難堪。”
“宣平侯夫人說的正是這個理。”
靳柔望著宣平侯夫人慈祥的臉點頭說是。這竇氏的一段話相當於給靳柔解了圍,因此方雅歌心中對竇氏的好感也不停的上漲。方雅歌想這景染真是積了德,難得碰上這樣好的婆婆。
但是景染可不這樣認為,見自己得婆婆主動給靳柔解圍,氣的攥緊了雙手。她就不相信,這婆婆會看不出自己是有意將眾人的視線引到了門口的袁氏身上,就是想讓靳柔出醜。自己這婆婆可好,居然幫著外人對付她。
景染氣的想要拂袖離去,還是女兒房巧倩懂得母親的脾氣,立馬蹭到了竇氏的身邊,從景染手中接過竇氏的手,攙扶著說道:“孫女扶著祖母,剛剛是孫女不懂事,還請祖母不要生孫女的氣。”
景染從小在裕王府被慣壞了,那脾氣堪稱暴躁,而房巧倩雖然也驕縱,卻懂得在這個社會中生存隻有高貴的身份還不夠,還要有賢惠的名聲。所以比起其母,房巧倩雖然年紀小,卻更精明些。
“恩,你知道就好,以後能改了這毛病也就算了。”
竇氏豈能不知道這房巧倩的小心思,也懶得管她,讓她自己悟去吧。
看著兒媳婦站在一旁生悶氣的臉心中歎道,‘當日,她就是拚了老命也應該攔下這門親事的,也不至於到現在整個房家弄得烏煙瘴氣不像話。雖然她不止一個兒子,老大就算沒出息也還有老二給她養老送終。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她怎麼會不關心。還好,還好,孫子是個爭氣的。’
如果不是為了房宇軒,如果不是不想得罪裕王太狠,竇氏真想休了這景染,再找一個門第低些的兒媳婦,其他都是次要的,這品性才是頂要緊的。
可是想想樣樣出眾的孫子房宇軒,竇氏不能讓自己的嫡長孫有個被休的母親。再次無奈的在心中歎了口氣。
“大長公主請坐這裏吧。”
想著心事,幾個人已經來到了大殿的最前排,宣平侯夫人主動讓出自己原先的位子,靳柔本想推讓,但是周邊眾人都跟著勸說,靳柔也隻好坐下了。
方雅歌陪坐在母親身側,這大殿內按照身份品級自然是母親最高,為了皇家的尊嚴,這最好的位子也必須母親來坐。所以方雅歌才會主動將母親引到了這個位子,相信宣平侯夫人也是看明白了才有了讓位子博名聲的舉動。
方雅歌感謝的看了宣平侯夫人一眼,宣平侯夫人笑眯眯的回應,心中卻想著,這安寧郡主好是厲害,自己這孫女還要虛長人家兩歲,但是與之一比,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