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有道走後,靳鐸以雷霆之勢連下了三道聖旨,第一道聖旨是對戰亡將士的銀兩獎勵以及免其家屬三十年地租以示安撫。第二道聖旨問責禮部尚書解靈均教子不當,冒充將軍,導致兩萬人馬慘死,危害皇上安危,罷黜解靈均吏部尚書一職,著大理寺收押,對其家產進行盤查,發現不妥,數罪並罰。
這最後一道聖旨最為耐人尋味,先是肯定了簡王救駕有功,手足情深,接著又斥責他私心太重,為自己小舅子謀取戰功,導致將士慘死,實為有過。功過相抵,命簡王好生休養。此外,戰士家屬的五十兩銀子的獎勵,請靳鐓代發。
龔有道看著跟隨自己一同回簡王府宣旨太監以及相關的官員,知道這必回會惹得簡王大怒,但是自己已經盡力,比起現在撕破臉皮與靳鐸開戰,如此的局麵已是萬幸。隻是龔有道沒有想到,太子靳水辰這麼狠辣,一下子就折損了他們一個禮部尚書。解靈均倒了不要緊,要緊的是誰代替他上台,而且千萬不能牽連上崔齊光崔大人。
想到這些,龔有道並沒有和宣旨的太監一同去見靳鐓,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封書信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寫清楚,直接飛鴿傳書給崔齊光,務必讓他早做準備。
夜裏,靳水辰的大帳裏燈火通明,靳水辰這些天睡的並不好,接連這麼多的事情,又不想讓靳鐸操勞,隻能他親自料理。這時小太監小喜子走了進來,給靳水辰披上了一件外衣,這野外不必宮中,雖然也有大帳,可是十月的天實在是寒冷的很。
“殿下,暗衛回來了,在外麵候著呢。”
等到給靳水辰披好衣服,小喜子才稟報道,靳水辰聽了筆尖一頓,然後說道:“讓他進來吧。”
小喜子出去沒一會,一個身穿黑衣的健壯男子跪地給靳水辰請安,這人是靳水辰的暗衛之一,並非是靳鐸的龍衛,而是靳水辰自己的暗衛,來自外祖家賀家。
“有什麼發現嗎?”靳水辰問道。
“回稟主子,按照主子的吩咐,小人在簡王府外守候,果然見一隻信鴿飛出,小人馬上抓了來,請主子過目。”
暗衛說著將信鴿拿了出來,鴿子受到了驚嚇撲騰了起來,暗衛小心的將鴿子腿上的小竹筒解了下來,遞給靳水辰。
靳水辰接過細細觀看,眼中有光芒閃過,果然,這人是崔齊光的人,難怪每每提起靳鐓來眼神中總有一絲鄙視閃過,想來是恃才傲物,看不上那蠢鈍的主子。靳水辰將細小的紙條放在燭火上點燃,沒一會就燒了個幹淨。
“你下去吧,讓底下的人輪流在簡王府外守著,這樣的信鴿絕對不能放過。”
聽了靳水辰的話,黑衣人躬身退下,他們是賀家培訓好送來的,在他們眼中,這天下就隻有一個主子那就是靳水辰。
原本在靳水辰成年之前,靳鐸曾想要將龍衛送來兩個,但是靳水辰以有違祖製謝絕了,其實,靳水辰真正在意的是,龍衛隻效忠皇上,自己身邊有龍衛,萬事反而不方便,甚至父子間可能無端的生了猜疑,這才不願用。隻讓賀家物色好的培訓,最終成為了現在的這批暗衛。
“殿下,耶律公主那裏的藥膏用完了,殿下明天是不是送一些過去。”小喜子笑著提醒道。
靳水辰想到這些放下了手中的筆,想到那耶律敏看自己的眼神,嘴角上揚,是啊,該送些藥膏過去了,自己故意將她的手拉的脫臼,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想到這些,靳水辰的心有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