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太祖長拳真有這麼神奇不成?”寧昊自言自語,衣服穿好之後,忽然聽到敲門聲。“這一大早的誰來敲門?”
然後便聽到了開門聲和母親的聲音:“是張大姐啊,快進來,快進來,這一大早的,吃飯了沒有?正好我下的麵條,快一起吃吧。”
“嗬嗬,飯我就不吃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大嗓門:“大妹子,那個下個季度的房租是不是——嗬嗬。”
肖愛雲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狀:“哎吆,你看我這腦子,真是,那個張大姐,這幾天正好沒周轉過來,過兩天給你吧,行不,咱是實在人,少不了你的。”
寧昊這時候走了出來,肖愛雲臉色微變,張大姐卻不管這些:“妹子,你大姐不是睜眼瞎,你們兩口子的情況我都門兒清,別說過兩天怕是過倆月都未必能把這錢給我,您說是不?”
“這,這,大姐您這話是從何說起?”肖愛雲尷尬的說道。
張大姐在客廳裏踱了兩步,道:“我說句不中聽的話,有多大本事擔多大的事兒,我這房子雖說舊了點,但這小區位置還是不錯的,你們也知道如今這房價是個什麼情況,當時也是看你們是老實人,所以沒在價格上跟你們計較,但你們也得心裏有數啊,這房租還用我催嗎?”
肖愛雲強笑道:“大姐,您這房子兩千塊錢也不算便宜的了。”
張大姐一聽不高興了:“哎吆你這還嫌貴了?那正好,你趕緊騰地方,去找個便宜的去,再說我這房子怎麼了?雖然不是市中心但也算城區吧,難道還配不上你們一家子?總比你們農村那些破屋爛牆的好吧?”
“不不,大姐你別誤會,我不是那意思,您這房子是不錯的,我們住著也習慣了,您看就是房租能不能緩幾天。”肖愛雲急的臉都紅了。
張大姐拉著臉,語氣已是極不和善:“怎麼的我說話你就是聽不懂呢,跟你們這些人打交道就是費勁,這也不跟你廢話了,有錢就趕緊拿來,沒錢就去找個小點的房子將就著,何必打腫臉充胖子呢?”
一直躲著這種場合的鍾國強從屋裏走了出來,替自己媳婦解圍:“張大姐哈,那個房租我們不會少您的,您看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不?”
張大姐此時根本六親不認:“大哥您可別跟我這套近乎,我是房東,你們是租客,咱的關係就是房租,沒別的,都要跟你們兩口子似的,我日子還咋過,我也不是搞慈善的。”
“我們怎麼了?不就是房租嗎,不是說了過兩天給你?你不提前打個招呼讓我們現在就搬出去?舊社會的地主也沒這麼辦事兒的。”寧昊看不下去父母被羞辱,走上前來。
肖愛雲急忙拉了寧昊一把,不讓他說話,張大姐卻是毛了:“吆喝,小毛孩子口舌挺利索啊,不過你這一套要在村裏耍耍就罷了,到我們城裏來耍嘴皮子?靠這個能吃飯嗎?有本事你拿出錢來啊?這是我的房子怎的我說了還不算?”
寧昊正要再說,肖愛雲低聲說道:“交房租的日子是過了,張大姐這是第二次來了。”
寧昊一句話噎在了嗓子眼兒裏,憋了半天實在看不過張大姐那副囂張樣兒,氣道:“好,我們這就搬,早就住夠了你這破房子了。”說著就去收拾東西,其實他們家搬進來也沒多久,他自己的東西就更少了,幾件衣服和日用品,沒幾分鍾就弄好了。
鍾國強夫婦倆見張大姐也沒有鬆口的跡象,兒子又如此,無奈之下也開始收拾東西,張大姐叉著腰走來走去,挨個角落的檢查,嘴裏嘟嘟囔囔:“上回一家子把我的餐桌腿兒給弄壞了,我都沒注意,今後可得多長個心眼兒,我這人就是太實在了。”
肖愛雲此時也有些惱怒:“大姐你瞧仔細了,有什麼損壞的,我們一定賠償!”
“哼哼,你能賠償幾個錢?能彌補我這房子的損失?都有折舊費的好不好?什麼都不懂,算了,我也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你們這地麵弄的,這是人住過的嗎?我還得請人好好打掃一遍才能再出租,這人工費還得自己出,真是我這好人當的。”
“砰!砰!嘩啦——”衛生間忽然傳來玻璃器皿碎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