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1 / 3)

林雪坐在床上,她正在翻看著一本書,是弗洛伊德的《夢的解析》。

“以下我將討論有關應用心理技巧來解析夢的可能性,並由此顯示所有夢均充滿特別意義,而與夢者白天的精神活動有所聯係,然後,我擬再就各夢所隱藏的奇異曖昧作一番演繹,以期由此看出夢的形成過程中所含之衝突或吻合之處。為了使夢的問題變成更容易了解,我對這方麵的努力使我不得不對有關夢的各方說法作一通盤整理。本書中我擬對早期以及當代有關夢的理論先作一概括的介紹,因為在以後的推論中,我將無法再有機會談到這些。盡管夢的存在早已在幾千年前即令人困惑研思,但科學方麵的了解其實仍是非常有限。因此所有有關這方麵的論述,從來就沒有人能引用一家說法涵蓋一切現象。讀者也許都自己有過不少奇異的經驗或有關此類的豐富材料,但真正有關夢的本質或其根本的解釋方法,相信也仍付之闕如。當然,受一般教育而非夢析專家者對這方麵的知識,那是更加貧乏了。”

“史前時期原始人類有關夢的觀念,均深深影響他們對宇宙和靈魂的看法,而這些有興趣的問題由於篇幅所限,我隻好推薦有心之人詳讀拉巴克、史賓塞、泰勒及其他作者之名作。在我們未能完成釋夢工作以前,我們永遠無法真正了解他們對這問題所作的玄思及推測將有多重要的貢獻。”

“這種原始時代所遺留下來對夢的看法迄今仍深深影響一般守舊者對夢的評價,他們深信夢與超自然的存在有密切的關係,一切夢均來自他們所信仰的鬼神所發的啟示。也因此,它必對夢者有特別的作用,也就是說夢是在預卜未來的。因此,夢內容的多彩多姿以及對夢者本身所遺留的特殊印象,使他們很難想象出一套有係統的劃一的觀念,而需要以其個別的價值與可靠性作各種不同的分化與聚合。因此,古代哲學家們對夢的評價也就完全取決於其個人對一般人文看法的差異。”

“在亞理士多德的兩部作品內容曾提及夢,當時他們已認為夢是心理的問題,它並非得自神諭,而是一種由於精力過剩而來的產物。他所謂的"精力過剩",意指夢並非超自然的顯靈,而仍是受製於人類精神力的法則,當然,這多少對某些人而言,也與神靈是有點關係的。夢是按夢者本身睡眠深度所產生的不同精神活動,亞理士多德曾提過一些夢中的特點;舉例而言,他觀察到夢能將輕微的睡中知覺道出強烈的感官刺激("一個睡覺中的人在他感到肉體上某部分較暖和時,他可能夢見自己走入火堆中"),由此他推論夢很容易告訴醫師病人最先不易察覺的病兆(在希波克拉底的名作內就曾提過夢與疾病的聯係)。”

“由此,讀者可以看出在亞理士多德以前的作者們並不以為夢是一種精神活動,而堅稱神諭的存在。因此,自古以來這兩種不同的說法就一直無法妥協,古人曾試圖將夢分成兩類,一種是真正有價值的夢,它能帶給夢者警告,或預卜,而另一種無價值、空洞的夢隻是帶來困惑或引入歧途。”

林雪看到此處,頓時感到有些無聊。她又往後翻了好幾頁。這時,書中關於“夢的肉體方麵的來源”的章節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我們已經詳盡地討論過一些對有關肉體上的刺激對夢的形成所發生的影響,所以此地我們隻須再回憶一下那些探討的結果。我們已知道肉體上的刺激又可分三種:由外物引起之客觀上存在的感官刺激、僅能主觀覺察到的感官內在的興奮狀態,以及由內髒發出的肉體上的刺激。而且,我們也注意到,這些有關夢的研究,也因為夢的“精神來源”,究竟是與“肉體來源”共同運作或是根本不存在,而意見紛歧不一,就這有關肉體來源的可靠性而言,我們對這由外物引起的,客觀上存在的感官刺激——不管是睡中偶然發生的刺激,或是與睡眠狀態時之身體內部狀態所共同發生的刺激,它們的意義以及其證明,均有人用實驗的方法予以證實。而僅能主觀覺察到的感官刺激,則可由夢中複現之乍睡乍醒之感官影像觀其一斑。至於由內髒發生之肉體上的刺激,雖不能確定地證明出其影響,但大致上可由眾所皆知的消化、泌尿以及*的興奮狀態,對夢的內容所生的影響,而多少看出端倪。”

“‘神經刺激’和‘肉體上的刺激’就這樣地被認為是夢的“解剖學上的來源”,而有很多學者,乃以為此即夢之唯一來源。然而,我們卻發現了好幾個疑問,而足以使這種肉體刺激的理論站不住腳。盡管提倡這種理論的學者們是如何地有自信,尤其是對偶然的,外界的神經刺激方麵,他們可能不難在夢的內容裏找出這種來源,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一件事實——夢中所發現的這些豐富的意念,內容並無法單單與外界刺激完全解釋得通。就這方麵,卡爾金小姐曾在六個禮拜中,對她自己的夢,以及另一實驗者的夢與外界感官所受之刺激所作的實驗看出,她們兩人的夢與外界刺激之關係分別隻達百分之十三點二和百分之六點七而已。在她們所收集的所有夢中,隻有兩個夢可以與器官之感覺扯上關係。這個統計數字更使我們早先由自己的經驗,所導致對這說法的懷疑更為加深。常常有人幹脆就將夢分為兩類,一種是上述的神經刺激引發的夢,以及另外的因素引起的夢。如斯匹達,就曾分類為“神經刺激夢”以及“聯想夢”。但這也仍解決不了問題。唯有能找出夢的肉體來源與夢內容之意念之間的關聯,才算是真正解決這懸案。除了上述“外來刺激之來源並不多見”的證明以外,尚有第二個質疑:‘許多夢如果用這種夢來源,解釋並未能完全行得通。’茲舉兩例:第一,為何夢中那外來刺激的真實性質往往不易看出,而以別物取代。第二,為何心靈對這錯誤感受到的刺激所生的反應竟是如此地不定而多變化呢。我們已知道,史特林姆貝爾對這質疑所作的答複,他以為心靈在睡眠時往往與外界隔離,而無法對外界感官刺激予以正確的解釋,以致被迫對這來自各方的朦朧的刺激建構一番幻象。在他那本《夢的性質及其來源》第一百零八頁,他有如下說法:在睡眠時,由外界或內在的神經刺激,在心靈上引發出一種感覺,或一種情意綜合,或任何一種精神過程,而這種感覺在心靈裏喚起了屬於醒覺狀態時所經驗到的某些記憶、影響,這也就指著是那些以前的各種感受——可能是毫不經過潤色的,或有精神價值附著於上的。就這樣子,經由神經刺激,引致心靈收集出一些或多或少的影像記憶。而使我們人有如在醒覺狀態下一般,心靈能“解釋”這些睡中由神經刺激所生的印象。而這種解釋的結果即所謂的“神經刺激夢”——‘一種夢,其成分是由神經刺激在心靈上產生精神效果,而按著複現的原則’使某種心靈上的影像重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