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搖心軟,見不得老人苦苦哀求,她對沈硯周說,“不過是吃個飯,又不會少塊肉。”
沈硯周將她攬入懷,彎著唇角調笑,“說得也是,醜媳婦早晚要見公婆。”
這話弄得晴搖羞赧極了。
周家二老請了京華最出名的廚子做了一大桌子佳肴。
周家是書香門第,院落裝潢古風古色,宛若蘇州園林。
當晴搖看到楠木嵌螺圓桌上的佳肴時,誤以為闖入了古裝劇拍攝劇組。
她有點被中式奢華震撼住了。
周家二老沒有拿架子,非常和善親近,對晴搖有一種打心眼裏的喜歡。
飯後,趙尋雁拉著晴搖喝下去茶。
而沈硯周則與周陸朝下棋對弈。
沈硯周的棋藝是周陸朝手把手教的,並且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每次都把周陸朝殺得片甲不留。
可這次,沈硯周人在心不在,棋下得亂七八糟。
周陸朝抬眼看他,“我愛人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你家女朋友不會受欺負的。”
周家二老的恩愛程度,在京圈那是出了名的。
周陸朝更是京圈頂級妻奴,如今七八十了,總是將“我愛人”、“尋雁寶”、“小寶”等等曖昧親昵的稱呼掛在嘴邊。
沈硯周敗局已定,索性直接擺爛了。
另一邊。
趙尋雁拿著沈硯周小時候的照片給晴搖看。
沈硯周剛生起來時,胖乎的,像個小肉團。
十歲以前,沈硯周照片上笑容特別多,好像每天都有值得高興的事情。
而十歲以後,沈硯周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與他合照最多的媽媽也消失不見了。
趙尋雁保存這些照片不僅僅是保存外孫的童年,更是想要留住她女兒在這世界上的遺物。
她手指摩挲著七歲沈硯周旁邊周夕照的眉眼,笑著道,“甜甜隨他媽,從小長得就眉清目秀的,像個小姑娘。”
晴搖笑著,“卷毛兒的沈硯周有點可愛。”
七歲以前,沈硯周的頭發是齊耳卷毛兒,周夕照把他當小女孩打扮,甚至會給他穿小裙子。
趙尋雁拉住晴搖的手,“他媽媽走後,他性情大變,雖然在我和老頭子麵前裝得還和以前一樣,但我們都能看出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
“外婆跟你說這些,並不是想給你壓力。”
“而是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些。”
“沈甜甜從未如此喜歡過一個女孩,外婆能看出來,他真得很喜歡你,想結婚的那種喜歡。”
“隻是他家庭經過巨大的變故,性情上難免有些古怪,搖搖如果哪天忍受不了了,也不用顧及太多,和他分了就行。”
趙尋雁從不是悲觀主義,可自從女兒去世,外孫性情大變後,她便成了悲觀主義。
凡事都會想到最差的後果。
晴搖不敢說永遠。
因為永遠這個承諾太沉重了。
所以她堅定地看向趙尋雁,“隻要沈硯周還需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他。”
這大抵就是戀愛者內心的真實寫照。
隻要你還需要我,我就在。
就在這時,沈硯周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了,混不吝地揚了下眉,“偷摸說什麼情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