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幽在一旁窘迫難當,蒼天呐,怎麼連赫利爾斯都這樣了……再這樣下去他都要尷尬地離開人世了……
在這方麵勝負欲極強的容傾氣得都想動手,但最後還是沉住氣了,眉梢一挑,反擊道:“雖然我最喜歡的就是野趣,什麼山洞啊,樹林啊,浴池啊,也都和床沒什麼關係,但在床上也有在床上的滋味呢,像你這麼粗魯可是容易惹人生厭的呢。”
安九幽扶額,容傾上輩子是八卦陣吧,這麼會陰陽怪氣。
“粗不粗魯也不是你說的算。”最是理智冷靜的赫利爾斯沉著以對。
容傾輕笑一聲,不再多言,轉身就走。
安九幽長籲了口氣,還好總算把這隻小狐狸給送走了。
“九幽,你這就覺得尷尬了嗎?”察覺到安九幽窘態的赫利爾斯一針見血道,“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無法做出選擇的話,以後這種情形隻會是常態。”
“赫利爾斯……”安九幽轉身望著赫利爾斯,心中微沉,他也知道赫利爾斯說得對,可是他就是無法做出選擇啊……
赫利爾斯也不想把和安九幽獨處的時間浪費在那些沒有意義的糾結上,直接走近一步,伸出手撫在安九幽的臉頰,仔細端詳著安九幽道:“安九幽,我想好好看看你。”
安九幽抬眸對上赫利爾斯的眼睛,說起來,這還是赫利爾斯第一次看見他真實的模樣,也不知道赫利爾斯能不能接受,畢竟東西方麵孔的差異確實很大。
不過隻一眼,安九幽便在赫利爾斯黢黑如墨的雙眸中看到了一如既往的深切的愛意,以及一抹難掩的失落。
“赫利爾斯,你是不是在難過?”
“嗯。”赫利爾斯低沉地應了一聲,坦誠道,“我難過我是唯一一個沒有見過你真實模樣的,也難過我們之間再也沒有血仆契約的羈絆了,你不再需要我了,安九幽。”
受到觸動的安九幽伸手覆上赫利爾斯的手背,語氣堅定道:“確實,我現在不是血族了,不再吸食你的血液了。可是,現在的我不是需要你,而是想要你,赫利爾斯。”
赫利爾斯神色轉霽,他的心裏其實也清楚,安九幽無法割舍掉他,就是他也同樣離不開安九幽一樣。
赫利爾斯隻是需要安九幽的一個回答而已。
“九幽,我對你的愛無關容貌身份,也無關血仆契約的約束,以前是狼人愛上血族,現在是我愛你。”
赫利爾斯吻向安九幽的唇瓣,吻得貪戀又克製,沉迷又隱忍。
作為成熟理智擔當,赫利爾斯沒有像前麵變出床的兩位那麼放肆,而是選擇和安九幽說說話。
“赫利爾斯,你們五個人是怎麼聚到一起的?”
赫利爾斯微微搖頭,回答:“我對這些都沒有印象,我一醒來就已經和他們在一起了,然後大家就聊了起來。”
“哦?那你們聊了什麼?”安九幽不禁好奇起來。
“準確的說,不是聊,而是攀比。”赫利爾斯啞然失笑,似乎有些無奈。
“攀比什麼?”安九幽隱隱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
“攀比次數,時長,地點,花樣,等等。”
安九幽:???!!!
安九幽嘴角抽搐,該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見安九幽的臉色變幻不定,赫利爾斯難免忍俊不禁道:“不然我們能聊什麼?九幽,我說了,以後這些隻會是常態,慢慢的,我們就習慣了,你也會習慣的。”
安九幽臉色微僵,一時間無言以對。
看出安九幽的表情有些許凝滯,赫利爾斯活躍氣氛道:“對了,有一位說他和你從天空到海洋,從白天到夜幕,不得不說,我都有點嫉妒了呢。”
安九幽疑惑地眨眨眼,他不記得這個啊,肯定是有人在吹牛,八成是小狐狸。
那小魚在當中豈不是很可憐,畢竟他和小魚沒有過,隻能聽他們說又不能加入,也太讓人心疼了……
安九幽正打算細問,這時厄洛斯的身影闖入了他的眼簾。
“哥哥!”厄洛斯倏忽間就躥到安九幽眼前,親昵地拉住了安九幽的手。
“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赫利爾斯抬手拍拍安九幽的腦袋,瀟灑離去。
安九幽望著赫利爾斯的背影,總覺得他的背影透著幾分落寞。
安九幽心裏有些不好受,他想什麼都做好,卻好像什麼都沒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