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睛,就到了十一月。
十一月二號,我迎來來學生時代最後一次考試。
大三期末考試的時候,我們寢室都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什麼萬惡的考試了,那時我們還因此狂歡了一下。萬萬沒有想到,求職培訓的這種課程還要考筆試!
求職培訓課的老師通知我們說,找到工作了或者簽訂工作意向的同學可以免試,隻要交一份工作合同的複印件就行了。其他沒有找到工作的或者找到了沒簽合同的都得過來考試。聽上去的感覺好像是找到工作的都是屬於認真上他這門課的,找不到工作的都是屬於不怎麼來上他這門課的。
對此,班上很多同學得從工作單位或實習單位上請假回來考試。沒辦法,如果這門課沒過的話,將來學分達不到學校的要求就不能畢業。
下午一點五十分,我走進了教室。
班上的人沒來齊,那些沒來的大概都是找到工作簽合同了的。
“小白!這!”原野朝我揮手。
我看了過去,高晅和徐蕾也在。
張焰沒有陪我來,她說人多好作弊,到時候我找個人抄答案就行了。這門課連課本都沒有,有啥好考的,頂多會問一些大家都會知道的禮儀問題。我想張焰陪我來,是想和她呆在一起;不過想想還有原野高晅他們,說不定到時候也顧不上了她,就讓留在寢室裏看會電影。
感覺很多人好久都沒見了,像我們這種女生比男生多的班,人一多就會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大家在一起聊得話題大多都是找工作的,有人要去考銀行,有人在準備考公務員,當然還有幾個考研。像我們這些什麼都不考就想著隨便找家公司混飯吃的人,基本上很少。
讓我想不到的是,就這麼點事情,還讓有些同學產生了優越感。
考公務員的瞧不起考研的,考研的瞧不起我們出來找工作,在外企或國企找到工作會有些瞧不起民企找到工作。以前都是有錢的瞧不起沒錢的,愛裝13的瞧不起不裝13;現在倒好了,連找到工作都會瞧不起找不到工作。這是什麼個病態心理,才讓我們有了這種及其諷刺的優越感。
坐我們前一排的陳翔宇,據說靠父母的關係,在一家國企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這貨向來愛裝,不受班上人待見。
他轉過頭向我們顯擺:“誒!你們工作都找哪了?”
徐蕾說:“我家自個開公司的,還跟別人打什麼工!”
他說:“不錯呀!看不出來蕾哥還是個富二代!”
徐蕾不屑地看著他,暗諷他說:“那是!一般愛顯擺的都是裝的,要不他爹就是那種特沒文化的暴發戶!”
陳翔宇接著說:“我爸媽花了幾萬塊,把我弄進一家國企!我都快鬱悶死了,國企辦事效率那麼低,去了也得不到什麼鍛煉。還不如去一家民企,競爭力大,升職空間也大,雖然工資少點,但是能鍛煉人的能力!”
看著他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就覺得好惡心。
“那也怪鬱悶的!花那麼多錢進國企,還不知道關係硬不硬!要是關係不硬的話將來也是在裏麵混混,沒什麼升職的機會!”原野說,“國企待遇雖然不錯,但畢竟也是給別人打工,還得受別人氣!”
陳翔宇說:“聽胖子這麼說,是打算要自己創業了?”
原野驚呼:“你不知道嗎?我們三個人都已經開始創業當老板了!學校南門往東走,有一家新開的台球吧,就是我們三個人合夥開的!”
陳翔宇蔑視地說:“台球吧?幾個大學生讀了大學四年出來開個台球吧有什麼意思呀?”
原野說:“你南門往西走,有一家蘭州拉麵的餐廳和一間沒人租的空鋪麵!那餐廳下學期不開了,我們租了那房子,到時候準備自己開家小飯館!那間空鋪麵也被我們租了,我們聯係了華碩電腦成都的總代理,下學期就在那裏開電腦專賣店了!”
陳翔宇聽得目瞪口呆,那股得瑟勁在原野完美的吹牛之中變得蒼白無力。原野實在是太能吹了!與其說這個社會是人比人嚇死人,還不如說是人比人吹死人!
老師到了,就給我們發卷子。
我仔細瀏覽了一下試卷,畢竟是學生時代最後一次考試了,再這麼說也得認真對待,以免晚節不保!
試卷第一題,問麵試的時候要穿什麼衣服?我無語了,難道還能穿著足球服去嗎?
試卷第二題,問如果在公交車上接到了應聘公司相關人士的電話怎麼辦?這不是廢話嗎,如果公交車上很吵,就說等會再聯係;如果能聽得清楚,那就在電話裏麵聊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