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秸緊張的不得了,雖然莫青青把一切手術用具,用品,還有一些必備的儀器,藥物等等都準備好了,可是他卻沒有把握,拿著的手術刀怎麼也無法挨到唐朝的皮肉。
“不用手軟,也不要害怕,來吧!”唐朝用手撕開自己的衣服,坦露出胸膛看著李秸道。
“那……我先得給你打麻藥。”李秸抹了抹汗,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拿起一個針筒便要往唐朝身上紮,卻被唐朝用手擋住了,他平靜的看著李秸,那無波無浪的聲線說出來的話卻讓李秸更加緊張,也更加害怕。
“用不著打麻藥,你就這樣來吧,我就是要感受那種剝腹撕肉的疼痛,我要用疼把我心裏隱藏的惡魔喚醒!”唐朝目光堅決,就像一座不敗的雕塑。
李秸的額頭上泌出細細的汗珠,他顧不得擦拭,大力的咽了咽口水:“你要想清楚,第一,這裏沒有符合你血型的血液,你可能麵臨著失血過多而死的危險,給你打麻藥也可以最低限度的讓你在無痛中走;第二,那種剝腹割肉的巨痛不是你可以想像的。”
唐朝冷靜的看著李秸:“我想得很清楚,不必再勸我了,動手吧。”唐朝此時的腿和尾椎那部分已經腫得老高,腳趾反應極為遲鈍,一碰傷處,就可以聽到裏麵的骨頭沙沙作響。其傷勢的嚴重程度已經遠遠超過PILON骨折Ⅲ型。
李秸又是佩服又是無奈的放下針筒,在唐朝的尾椎處虛空畫了一條線,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術刀延線切開創麵。唐朝隻聽到‘滋’的一聲,伴隨而來的便是難言的巨痛,他瞪大了眼睛,緊緊地握著雙拳,腿也蹬得老直!額頭泌出的汗好像下雨一樣。
李秸分開創口,往裏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尾椎部分果然碎成了無數片,李秸帶著手套的手上滿是淡藍色的血液,他沒有時候去仔細推敲了,按著他實驗過幾十次的方案加快了速度,他盡量的保存碎裂的殘骨,以保存尾椎自身的功能和減小延緩術後創作性感染的機率。對於碎得無法補救的骨塊予以剔除,用踝螺釘將碎骨固定,再接上鋼板加固,最後是縫合清創,手術隻進行了四個小時,並且術內出血隻有300毫升,這讓李秸也覺得十分意外,在手術過程中,唐朝的血液一直流得很慢,這比起人類的血液流速來,至少慢了二倍。
唐朝此時已經昏過去了,李秸清理好一切之後,看了唐朝一眼,他的頭發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濕透了。整個人臉色極為蒼白,雙眼緊閉,雙拳緊握,牙根咬得緊緊的。
“怕是痛得厲害了。”李秸看著唐朝自語道。
門‘吱‘的一聲開了,莫青青走了進來,借著手術的無影燈,李秸看到了莫青青紅紅的眼圈:“你什麼時候來的?還哭了?你不會一直躲在門口吧。”
莫青青沒有答話,隻是把目光投向了躺在手術台上的唐朝:“三個多小時的痛苦,不知道他是怎麼忍受的,”
李秸把手擦了擦道:“他不是常人,所以定會做出非常事,對了,你以後有什麼打算了?我是說你怎麼安排他?不可能一直把他放在這裏吧,那些人一定還在找他。”
莫青青搖手一晃,手裏突然多出了一個發著淡綠瑩光的小玻璃瓶,裏麵裝著一顆綠豆大小的藥丸。李秸看著那個玻璃瓶,瞪大了眼睛:“你什麼時候進了我的房間,還把我新研究的‘返老還童’丸弄了出來!你……你不會是打算把這藥給唐朝吃吧?”
莫青青微笑著點了點頭:“這是唯一的法子。”
“千萬不要,這藥我還沒實驗過,是好是壞還沒有個準兒,萬一……”李秸的心裏此時比剛才做手術還要緊張,不停的蹉著手,眼巴巴的看著莫青青:”會死人的……”
莫青青打開藥瓶,倒出那顆藥丸,神色凝重,黛眉時而輕皺時而舒展,顯是猶豫不決,舉棋不定。李秸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著莫青青。
“拚了!”莫青青呸了一口,把那顆藥丸塞進了唐朝的嘴裏,此時的唐朝牙關緊閉,藥丸沒塞進去反而滾落了下來。莫青青猶豫了一下,把藥放進了自己的嘴裏,彎下腰,拂開唐朝頰邊的頭發,把柔軟的嘴唇輕輕地貼在了唐朝幹澀的嘴唇上,舌頭翹開了唐朝的嘴唇,把口中的藥丸渡了過去。
隻見唐朝的喉間輕輕的一番蠕動,藥丸順利的滑了下去,
“什麼時候會發作?”莫青青擔憂的看著唐朝。
李秸摸了摸額頭:“估計……明天。”
明天……莫青青替唐朝抹了抹汗珠,隻希望明天,他不會怪我,擅自做了這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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