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這之前,淩傑請求夏豐年幫忙。夏豐年就算會答應,但多少還有點不太請願的味道。
但此刻淩傑開這個口,夏豐年簡直受寵若驚,仿佛淩傑恩賜了一個給他效力的機會似的。
淩傑估摸著,就算自己讓夏豐年去死,夏豐年也不會猶豫。
淩傑很清晰的感受到了夏豐年此刻的心情。如果自己想要的話,隨時可以把夏豐年玩弄於股掌之中。他連帶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但淩傑顯然沒這個想法,玩弄別人從來都不是淩傑的誌向,他也沒這個興趣。
沉凝了片刻時間,淩傑道:“王爺不必緊張。我就是覺得太師陸院的背後的那個黑衣女子,身份很神秘。搞不好和北狄王府古廟有關。說不定她很早就潛伏在北狄王府,而且曆年來對北狄王府的發展情況了如指掌。。”
這話一出,夏豐年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仿佛聽見了什麼很可怕的事情似的。
淩傑微微道:“我想請王爺回去之後,好好調查一下過往數十年時間裏和古廟有過接觸的人,看看能否發現什麼端倪。繼而推測出這個女子的身份。”
嘶!
夏豐年嚇得發抖。
這黑衣女子居然潛伏在北狄王府很多年?對見北狄王府內的所有情況都十分了解?
豈不是意味著北狄王府內的一切秘密,這黑衣女子都十分了解?
這還了得?
天呐!
夏豐年想想就感到一陣背後發涼。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他在暗地裏做了很多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些事情不單單對陛下不忠,對漢中王和北狄都不利。
雖然他最終沒有對這些事情付諸行動,但也的確做了很多準備。這些事情,連葉青蓮都不知道,一旦被這個黑衣女子給公布出去的話,後果還得了?
到時候夏豐年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分分鍾要被人給幹死的節奏啊。
夏豐年瞬間毛骨悚然,麵色都變的蒼白起來,身體不住的哆嗦著,冷汗直流。
一旦事情真如淩傑所說的那樣的話,接下來會發生怎樣的事情,夏豐年想都不敢想了。
咕嚕!
夏豐年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漢中王,這是你的猜測麼?還是說已經基本上確定了?隻待一些實證來佐證?”
淩傑並未隱瞞,很篤定的道:“基本上可以確定。太師陸院的一切行為,都受到這個黑衣女子的指示。多年來,北狄王府所做的一切事情,甚至可以說整個北狄之地發生的一切,都是為了複蘇古廟之中的格拉殘魂。這女子潛伏在北狄王府肯定很多年了。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聽淩傑說的這麼篤定,夏豐年的心情更糟糕了。
一旁的葉青蓮都緊皺眉頭,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夏豐年道:“漢中王,如果事情當真如此,對我北狄王府來說,是個巨大的隱患。接下來,我就算挖掘出這個人的身份,又當如何呢?”
淩傑道:“隻要挖掘出此人的身份,告訴我。對我有大用。”
說到這裏,淩傑換換轉過身,衝夏豐年微微抱拳道:“隻有搞明白了此人的身份背景,我才能更好的對付她,防禦她。否則,我對此人一無所知的話。也就談不上什麼防禦了。甚至,看我們會一直被她牽著鼻子走。”
淩傑說的很嚴肅,夏豐年也不好多說,轉而沉聲道:“漢中王說的是,這件事我知道了。我會一直放在心上。竭盡所能的調查出此人的身份。”
淩傑微微道:“如此甚好。我在聖城雪川或者滴血城內等著你的消息。”
夏豐年恭敬道:“好的。漢中王你請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徹底搞清楚。”
淩傑微微拱手道:“那就有勞王爺了。”
簡單的行了一個禮,淩傑的態度變的冷淡了許多:“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淩傑不願意多說,再次下了逐客令。
夏豐年無可奈何,隻好點了點頭,謙虛無比的道:“今日打擾了。漢中王請!”
葉青蓮也跟著連忙行禮道:“漢中王請。”
這對夫婦,入駐北狄王府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在這裏對一個人如此敬重。這般的敬重之情,隻有先前他們麵對皇帝的時候才有的。
淩傑,如今也有這種待遇了。
淩傑對這些倒是顯得十分淡定,當下很隨意的揮揮手,隨後便轉身離開了。
在夏豐年和葉青蓮的視線之下,淩傑和五行長老帶著一個身穿素衣的老人。漸行漸遠,最後消失不見。
眾人的背影消失了很長時間,夏豐年都沒緩過神來,仍舊癡癡的盯著荒原的盡頭,喃喃道:“夫人,淩傑這個漢中王,真的太可怕了。除了夏皇之外,我還從來沒在第二個人身上感到過這種感覺。”
葉青蓮沉聲道:“一個擁有道境強者做後盾的漢中王,自然身份非凡。王爺會覺得可怕,也理所應當。”
夏豐年搖了搖頭:“我說的可怕,並非這個意思。”
葉青蓮微微好奇道:“那王爺的意思是?”
夏豐年喃喃道:“我說的可怕,並不僅僅是因為他有一個道境強者做後盾。而是因為他的目的,計劃和籌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