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刑家的事,絕對不是你不去找事,事就不來找你的。比如現在,一向穩妥的春塵一早就摔了個杯子,眉嫵本來沒在意,倒是紅螺說了句:“我從起來眼皮就跳。”

“上火了。”眉嫵聽了做了定論。

事情就過了,偏快中午的時候,綠柳來了,沒等外頭通報完,就自己進來了,實在不是素來謹慎的綠柳的風格。

“怎麼了?”眉嫵一看綠柳的臉色就知道出事了。

綠柳吸了口氣說:“芷蘭死了。”

“什麼?”眉嫵等人都吃了一驚。

眉嫵最先反應上來:“不會吧,上次櫻紅去看她,找大夫給她診過脈,回來說不是什麼危險的病啊。她走之前,我也給她診脈過,真要有事也不能這麼快啊?!”

“二小姐。芷蘭不是病死的。”綠柳看著眉嫵說,眉嫵感覺她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那是怎麼回事?”眉嫵問。

綠柳在眉嫵和紅螺春塵她們表情上看不出絲毫問題,才說:“老太太叫二小姐過去呢。到了那裏二小姐就知道了。”

“什麼意思?芷蘭死了,為什麼老太太要叫我們小姐啊?”紅螺馬上發問,她是溫家跟著眉嫵過來的,責任就是維護小姐的。

綠柳低著頭說:“這話我實在說不上來,所以說二小姐到了老太太那邊就知道了。二小姐也別為難我了。我已經說多了,因為我相信二小姐的。”

“我明白了。謝謝你,綠柳。那我們走吧。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是應該和我沒什麼關係。倒是芷蘭和我主仆一場,要是有關她的,我也該聽聽的。”眉嫵自然不為難綠柳,轉頭吩咐:“櫻紅你留下,春塵、紅螺跟我去。”老太太,大太太,二太太她們不管鬧什麼,櫻紅是刑家的人,別被遷怒了。倒是春塵和紅螺是溫家送的,身契都是在自己手裏,她們管不著。

本來一路無話,不過到了老太太正房前頭,見到的小丫鬟,媳婦婆子看眉嫵的眼神都有些不對。綠柳給眉嫵撩簾子的時候,看眉嫵已經沒有剛才的憤懣懷疑,倒是有些擔心之色。

眉嫵對她輕微的一笑,意思,我沒事。

進去之後,看老太太那裏隻有大太太在,跟前跪著一對仆人打扮的人。眉嫵過去給老太太,大太太行禮。

老太太臉色有些發青,好像強忍了怒氣,才說:“你給芷蘭送過東西麼?”

“有啊,一個多月前,我派櫻紅去看過她呢。”眉嫵聽著有些了解了。

“就是說你承認你昨天給芷蘭送了東西?”老太太眼睛都要冒出火來,眉嫵十分不解。就是老太太真的認為是她害了芷蘭,也不應該這麼大反應啊。難道老太太真的對服侍過她的芷蘭這麼有感情?

眉嫵反駁:“怎麼可能?這陣子哪有心思想起芷蘭來啊。昨天聽說了番家表哥的婚事,番大表姐又來了,怎麼可能還想的起芷蘭啊。雖然芷蘭是老太太您的恩典,但是出去的時間也不短了,不可能老想著啊。”

“老太太,真的是二小姐給芷蘭送的東西啊。芷蘭吃了就死了。老太太您要給我們苦命芷蘭做主啊。芷蘭雖然給了二小姐使用,也是您的丫鬟啊,她都敢下手,您不能不管啊。”那女人原來是芷蘭的娘。她果然看著粗俗,其實心裏明白啊,她家姑娘死了,就是二小姐弄死的這一點搬不到主人家的小姐的,這就是刑家小姐和丫頭的天壤之別。但是扯上孝道,和老太太的麵子,甚至安全——敢毒死老太太的丫鬟,沒準也敢對老太太下毒手啊。

不過大嬸,你不是說不讓芷蘭吃我送的東西麼,怕被我毒死,怎麼又讓她吃了?眉嫵冷冷看她一眼,對老太太說:“什麼意思?我給芷蘭送東西,芷蘭吃了就是死了。可是我送東西都是一個月前了,不過是普通點心,到現在恐怕不能吃了吧。當時吃的,到現在說吃我給的東西死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你昨天真的沒有送?”老太太逼問。

眉嫵坦蕩的看著老太太:“當然沒有,您不信查問一下我院裏的人還有門上的人。我房裏有沒有送東西給芷蘭。再說我為什麼要害芷蘭啊?”

“芷蘭知道你的私情,所以你要殺人滅口。”芷蘭的娘哭著說。

眉嫵有些無語了:“她都出去怎麼久了,我要殺人滅口也不應該找上她吧?”

刑老太太看著孫女,然後說:“這個帕子你總認識吧?”

眉嫵一看果然是她之前丟失的那塊,好厲害,用到這裏了。之前眉嫵還想這帕子,能有什麽用處,說她和人有私情,做證物,那也的有個男人做自己“情夫”,這個不好找吧?條件不好地位不高,自然沒有信;條件好地位高的誰肯做啊?所以眉嫵一直想不出這帕子能用到哪裏最有效。

現在知道了。殺人的證據,而殺人的動機就是私情,一石雙鳥啊。誰想出來的,真是人才啊。

眉嫵看了看說:“不認識!這帕子做工不錯,料子也好,就是這絲線可是不配的大路貨。不過這帕子有什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