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域和唐詩趕了過去,老爺子已經從手術室出來了,躺在重症監護室裏。
醫生說以後可能是一直是植物人的狀態了。
轉到單人病房後,保鏢守在外麵,唐詩和左域進入病房。
本來唐詩還想著醫生下了診斷,基本沒差,可靠近老爺子她就覺得不對勁。
“命懸一線。”
左域疑惑地看著她,見唐詩伸手碰觸老爺子額頭上方的空氣,指尖做出一個“捏”的動作,不知道是捏著什麼。
“命懸一線是這個咒術的名字,顧名思義,讓中咒者命懸一線,這咒可以解,但是要兩個人,而且要足夠信任。”
唐詩放下無形的線,認真地看著左域:“一條線有起點就有終點,解的辦法也很簡單,一個人斬掉起點,一個人斬終點,要同時才可以,缺了一點也不行。”
左域抿著唇沉默了幾秒鍾,而後站起身:“我去大伯那裏,你留在這裏。”
“你開什麼玩笑!”唐詩睜大眼睛,拉住他。“肯定是我去左擎那裏比較合適啊,他練了邪術,養魂玉還沒有徹底將你的魂體修複,如果左擎對你下手,你還是會被奪舍的。”
“我有事要問他,必須問。”
左域很認真,並不是執拗,而是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鄭重和堅定。
唐詩愣怔地站在原地,默默握緊他的手腕,潔白的貝齒咬著下唇,咬牙切齒道:
“你個,混蛋。”
抬手把唐詩擁入懷中,左域低頭,在她微涼的耳尖輕輕一吻:“要相信我,雖然我也很喜歡被你保護。”
“不要擔心,好嗎?”
“……信你個鬼,你個弱雞,明明每次都是我救你。”
如果不是現在時候不對,他真的會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他到底弱不弱。
左域暗暗磨了磨後槽牙,等他解決好事情回來,她會知道的。
唐詩守在左老爺子的病床邊,兩個多小時後,左域終於打來了電話,裏麵傳出他虛弱的聲音。
“可以了。”
“你怎麼了?!”唐詩一下子緊張起來。
“差點被大伯抓到,跑累了。”
“………”
命懸一線斷裂的那一刻,左擎立刻感受到了,迅速調轉腳尖,往屋裏走去。
左域剛要離開,電話都還沒掛斷,隨著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打開,他笑意瞬間斂下,凝著寒冰的眸子看向門口。
“左少爺?”唐詩輕聲喊道。
接著她聽到左擎的一句“左域,你來這兒做什麼”後,信號直接中斷了。
看著左老爺子恢複了精氣神,已經沒有大礙,她迅速打開門走出去。
“我去找左域,你們守著老爺子。”
兩個保鏢點頭應下。
唐詩在路邊攔了個車,直奔左擎的莊園而去。
也不知道左域從哪兒搞來的定位軟件,居然不要手機信號也行,現在倒是方便唐詩找到他的位置了。
莊園裏一個仆人也沒有,唐詩用最快的速度向左域所在的位置跑去,剛碰到門,一股無形的力量擋住了唐詩的手。
哼,還沒修煉成功的邪術也能攔我?
唐詩露出不屑的表情,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黃符貼在掌心,紅唇微微張合,口中念念有詞,黃符金光大放之際,她握緊拳頭,隻見黃符化為一縷縷金光布滿她的手掌。
再次碰觸門的時候,已經沒有那股阻力了。
門內場景盡入眼簾,唐詩瞳孔一縮,臉色陰冷至極。
左域被牆上的鎖鏈困住四肢,左擎則站在他的麵前,聽到聲響,左擎轉過身,手中還拿著他的黑色手杖。
“原來是你啊,我說左域怎麼會無緣無故帶未婚妻來見我這個很久不見的大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