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天作從渾渾噩噩中蘇醒過來,他僵硬的直起身子,看到雪姬伏在桌上熟睡,心漸漸安定下來。
他頓頓神,向四周看去,隻見這是間普通的廂房,兩扇小窗,房中擺設簡單幹淨,隻有幾張桌椅,上有水壺水杯。
他緩緩起了床,床上襪子,一步一步走到窗前,向外望去。
窗外長空如洗,藍的便如透明一般,麵對著這滄海穹天,人渺小的有如塵埃,他緊縮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如此年紀,父親便是他的指路明燈,沒他陪伴,便找不到生活的意義。
突然他的眼前閃過白光的麵孔,變的陰冷起來,這個男人我定要斬殺之。
雪姬這時睡醒來,看到天作已站在窗前,“哥,你醒啦。”
“嗯,你一定忙壞了吧。”
“隻是我沒用,沒找到父親。”
“不用找了,定是。。。”天作緊咬嘴唇,哽咽說不出話來,“蛇之正上已沒了父親的印記。”
這一消息如霹靂般砸在雪姬心裏,差點昏厥過去,她伸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氣,“誰?”
天作淡淡一笑,“這個人隻有我能殺他,這是我一生要守護的夢想。”
雪姬還待爭辯什麼,突然從後麵傳來一個精力充沛的聲音,“啊,你醒啦。”
天作向後望去,看到一個一身黑色長袍的男子,頗有英氣,“正好師父也想見見你,問你一些問題,你就隨我來吧。”
天作將詢問的眼光投向雪姬,雪姬知道高橋近藤之意,遂道,“去吧,式神流也算個好地方。”
穿過廣場,天作在紅葉狩的雕像前停下來,瞻仰著這個從沒見過卻無比熟悉的魔物,成就也毀滅的他的家族,一時感慨萬千。
人是脆弱的動物,總想得到更強的力量獲取或者守護更多的東西,而不擇手段,武者所尊崇的不就是打破和平建立狹小的世界,俯視一切,清高無一物,被其他人打敗,取代,而循環的道路。
天作撫摸著衣領上三葉的族徽,眼裏爆射出蕭冷的殺氣,我的存在,就是摧毀,他們引以為傲的世界。
穿過重生橋,天作來到太荒部的大殿,當中坐著一人,鶴骨仙風,雙眼溫潤明亮。這定是太荒流流主,天作在心裏認定,天走進向他深鞠一躬,高橋近藤點頭,“傷都好了嗎?”
天作抬頭,從他眼裏露出的森森寒意,讓近藤也不禁吃了一驚,小小年紀,卻有如此怨念。“已無大礙。”
近藤微微一笑,道:“甚好,織田一氏與我太荒流淵源頗深,淵祭之事我自不會置之不理,隻是我還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希望你好好回答。”
天作點頭,“請問吧。”
近藤點點頭,道:“淵祭盛名早揚,這次遇到何人,竟會折戟沉沙。”
天作一呆,隨即一字一憤道:“萬象白光。”
近藤聽來,翻江倒海,但他是何等人物,仍不露聲色的說,“原來是他。”
天作微微皺眉,“你認識他。”
近藤淡雅一笑,“他是這幾年年輕一輩中聲名最盛的人,也聽說過他的一些事。”他指著桌上的蛇之正和鬼切,“這個你可要收好了。”
天作接過,輕輕撫摸著,那比父親生命還要珍貴的東西,握在手裏,如此冰涼。
“你是否願入我門下,更好的守護你的東西。”
“隻要能變強,我什麼都願意。”
近藤點點,“你下去準備準備,守鶴會帶你去修行的地方。”
天作跪下叩首,“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