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氣硬邦邦的,瞬也不眨看著我,緊緊抿著下唇。
我揉了揉眉心,不知道怎麼應付她。
我明白她的性格,今天她是鐵了心不準我接宗教局的這個活。
“不行,我一定要去。這事情我不能答應你。寶貝,你……”我放柔了聲音,走上前試圖攬過她肩膀。
但她肩膀很硬,站得筆直,我根本沒有拉動。
她眼睛裏有蒙蒙的霧氣繚繞,裏麵有晶瑩的液體在閃動著。
她抽著有些發紅的鼻子,聲音顫抖起來:“你……你不聽我的是吧?你……你去吧。”
小辣椒猛的甩開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豎起食指,指著我:“我最後跟你說一次,你不許去東南亞!”
“我要去。”我搖搖頭,沉聲道:“不管怎麼樣,廖科長還在那邊,他不能出事。”
“你會死的!”小辣椒忽然聲貝拔高,尖銳起來。
我心頭一顫,小辣椒為什麼這麼說,還說的這麼肯定堅決?她難道知道一些什麼?
我抬頭驚愕看向她,小辣椒卻沒有再說什麼,定定的看了我一眼。
她眼神很淒涼,很失望,也很憤怒。
最終她什麼都沒有說,頭也不回的離去。
我隻看到她離去時候抹了抹眼睛,穿著警服修長的背影在初冬的冷風中看上去是那麼無助。
一瞬間我心裏麵空蕩蕩的,沒來由的一痛,仿佛失去了些什麼。
一些滾燙的話湧上了我喉嚨,最終我還是吞咽了進去。
有些事情,我必須要去做。
等小辣椒走了之後,二肥跟老黑都湊了過來。
他們知道我心裏麵不舒服,沒有提小辣椒的事,隻是一個勁的東扯西拉。
“天天啊,我們是今天晚上十一點,銀河機場的飛機。哈,是跟他們劇組的工作人員一起出發。剛才我在網上百度了一下,那工作人員妹子都好水靈啊。”二肥眯起眼睛,揚了揚手上的證件。
“天天你別想多了。我們去那邊,看情況見見廖科長,最好是把他搞回來。如果實在不行,權當旅遊,還能見見張薇,找她要個簽名什麼的。”老黑在旁邊興奮得臉上青春痘熠熠生輝。
“瓜批!”我衝他們豎起中指。
“怎麼搞到十一點鍾出發?我們跟著劇組去,宗教局那邊還有什麼具體安排?那邊劇組會不會也要我們做事了?”我注意力集中到了即將到來的事情上,一邊問,一邊仔細看剛剛打開的牛皮袋裏的東西。
不一會兒,劉瞎子也過來了。
他一大清早就跑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帶了一些包子油條豆漿。
引起我注意的是,他身後還跟著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綰了別致的發髻,裹著開襟繡花旗袍的女人。
扮相很禦姐,豐乳肥臀。
偏偏就是這麼禦姐的女人,長了一張很精致的……娃娃臉。
這讓她看上去就跟十七八歲的學生崽一般。
清純又成熟的兩種氣質糅於一身,就有了一種很奇特的魅力。
我不僅多看了她幾眼。
老黑在旁邊直接眼睛沾在她身上了。
“這位是……”我心裏麵暗自揣度著女人的身份。
劉瞎子隻是淡淡一笑,他身邊的黑框眼鏡禦姐已搶著開口。
“你們是醍醐館的幾位大師吧?我叫閆佳諾,是這一次《鬼絲》拍攝團隊的製片助理,幫杜導來接幾位的。”自稱閆佳諾的女孩臉上浮現很職業化的微笑,表現得親切和藹,落落大方的伸出了小手。
我還沒動,旁邊伸過來一雙粗黑的手,把閆佳諾小手一把握緊,使勁搖晃。
“逼人姓張,叫張翼。初次見麵,多多包涵啊。”二肥文縐縐的話聽上去格外別扭,他油膩膩的臉上分明寫著兩個字——淫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