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玩著手中的人筋,我就將它悄然收好。
地鐵上的車廂裏,我仔細觀察了一番,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鬼道人並不在車廂裏。
我真的是碰到他了嗎?
不久前,我們在廣寧人民醫院,出來的時候,我在鬼醫院對麵街道的路燈下,曾經找到過鬼道人的蹤跡。
他身上那種濃烈而獨特的屍臭味,仿佛還在耳邊縈繞。
我忍不住將把玩過人筋的手拿起來嗅了一下。
好像,真的有種淡淡的屍臭味。
跟鬼道人身上的簡直,一模一樣。
一個疑問如同煙雲,在我腦海裏開始不斷膨脹。
鬼道人究竟想要做什麼?
很明顯,他對我沒有惡意。隻是那種死亡幻覺,算是某種警示嗎?
他既然能靠近我,為什麼不直接說得更清楚一點?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怎麼都想不通。
一個小時後,地鐵到達了銀河機場。
已經是晚上,這個點等候飛機的人並不多。
二肥忽然扯了扯我的手,“天天,那幾個人是宗教局的人吧?”
他暗中指了一個方向,示意我看。
我就看到安檢門那邊,有幾個機場工作人員模樣的安檢員,手裏麵探測的電子設備忙碌著。
其中一個安檢人員很熟悉,跟上次江州電影院時候見到的那宗教局小胖子很像。
我又在旁邊觀察了一會,發現不少端倪。
那打掃清潔的大嬸,走路的步伐怎麼那麼像是驅鬼的禹步啊?
還有那個抱小孩的孕婦,肚子裏塞著的黃表紙露出來了啊。
裝備都沒有放好,真是不專業,切。
當然,這還是不是最大的疑點。
環顧四周,我發現這機場一個個安檢門以及周圍大廳的四角,都塗抹上了特殊的紅色顏料。
普通人看上去很喜慶,但修道者能看到這些顏料分明隱隱盤列成陣。
宗教局果然有所布置。
“天罡禁鬼陣,邪降師如果想要進來,身上帶著的邪物可進不來。”劉瞎子摸著下頜那拉碴的山羊須,若有所思的點頭。
我心裏麵暗自輕鬆了些,這樣看來,東南亞那邊的邪降師想要監視機場狀況,不會那麼容易了。
我跟二肥他們出境被發現的幾率降低不少。
“閆小姐,張薇呢?”
老黑目光在機場候機的一些人中逡巡,猴急得要死。
“哦,忘了告訴你們,導演跟主角,製片他們都提前去了泰國。”閆佳諾輕飄飄的丟下了一句話後,她就被一群人嘩啦啦的一下圍攏。
這幫子人很多帶著鴨舌帽,一個個提著厚重的包裹,其中有些包裹合不上,攝影機的金屬三腳架露了個頭,大概是攝影師一類的人。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幾位是江州鼎鼎有名的捉鬼大師,是我們這一趟請的顧問……”
閆佳諾向麵前的一群攝影組團隊道。
可壓根沒人鳥我們。
搞得我們幾個很是尷尬,我還特意挺直了腰板,想要裝一下。現在看到一群人直接無視我,在旁邊隻能咳嗽一聲掩飾。
劉瞎子戴著墨鏡,倒是鎮定自若。
其中一個小白臉青年人,挑染的酒紅色長發披肩,帶著一對耳環,臉上塗抹了一些粉底,油頭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