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我有些不敢置信,小巷子那邊的笛聲如此清晰,怎麼視頻裏會拍攝不到東西?
首先我敢肯定,能吹奏出控製蠱蟲的笛音者,一定是個人。
蠱蟲都是至陰之物,必須有人氣陽剛驅策,完全的陰體是控製不了蠱蟲,或者說極難控製。
既然是人,怎麼可能做到監控視頻察覺不到?即便是鬼師周佳佳,也不可能憑空隱形,除非是用四鬼抬轎踏破陰陽,遁入非陽非陰之地。
難道這警局的監控設備,被人做了手腳?
我感覺現在就像是陷入了一個泥潭,寸步難行。
不管往哪個方向走,都是死胡同,關鍵時刻這群泰警還對我已有敵意,十分的警惕,更別說讓他們配合了。
咕嘟——
我肚子忽然很不爭氣的響起了一連串的動作,裏麵一陣翻江倒海。
一股便意排山倒海而來,瞬間就到了門檻……
“我堅持不住了,要拉肚子,廁所在哪裏?”我抓住方浩源的手,腰腹不由弓了下去,緊緊夾住菊花。
這些天,我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又是長途奔波,又是搶劫,又是追蹤女警,又是在拘留室被神秘降師算計,體力上消耗很大,四肢總是一陣陣的發軟。
體內的蠱,即便沒有發作,蠱所產生的蠱毒我也扛不住。
一般來說,蠱毒中得深了,人有可能神誌不清變成活死人,輕一點的話,腹瀉、體虛是家常便飯。
“就在後院啦,我……我找個人陪你去。”方浩源看著我蒼白的臉,連忙拉過了一個泰警,阮定軍在旁邊跟他嘰裏咕嚕說了幾句。
那泰警嫌棄的看了我一眼,召喚了我一聲,在前麵帶路。
我抱著肚子,趕緊屁顛顛的跟在他後麵。
眼看那年輕泰警出了警務室,我正要跟著走出去,心裏麵陡然一個咯噔,抬起頭看向門邊牆壁上的照片牆。
那照片牆上,一個短發女警的照片,那雙眼睛不知道怎麼就動了,竟是死死的盯著我,而且是斜著盯瞧。
一股惡寒從尾椎骨直竄天靈蓋。
我愣在原地半天沒挪步。
“吳天,怎麼啦?”
那邊二肥看到我這個樣子,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我吞了一口口水,說話的功夫,牆壁上的女人照片恢複了正常。
難道是我眼花了?
確定那照片上的眼睛再也沒有邪異的盯著我,我才走了出去。
警察局的廁所好像就在後院,一路上走廊光線黯淡。
剛剛重新裝修過的警局裏,這燈竟還是老式燈泡,暗黃色的燈光無力的彌漫著。
濕漉漉的空氣總是彌漫了一股揮之不去的黴味。
噠噠、噠噠。
半夜三更,鋪了水泥的走廊裏隻有前麵年輕泰警牛皮鞋敲打在地板上的悶響。
自從修煉過《鬼書》秘法,耳清、目明,能識鬼神後,我心裏麵已很久不知道畏懼兩個字怎麼寫。
但今天,蹲在這頗有泰國風情的木廁所裏,下麵暗自湧動的水聲總是讓我懷疑裏麵是不是有什麼陰暗的東西潛藏著,偷窺著我。
我很快就解決完畢,出來左右張望,守護在外麵的泰不知道去了哪裏。
隻有外院白日一株株花果的綠蔭,深夜裏陰森森的搖擺著,裏麵仿佛有什麼黑暗東西窺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