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龜兒子,每次要調查個東西就磨磨蹭蹭,想要看一些資料,從來不配合,還經常鬼鬼祟祟的出警……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阮定軍將手上煙頭丟掉,狠狠踩了一腳。
“吳天,這警察局會不會是給人控製了?”方浩源沉思半晌,詢問的目光向我遞來。
黯淡的光線下,他眼睛格外明亮。
這些天,他跟江州來的一幫刑偵特警,被鬧鬼的事情嚇得夠嗆。思維都沒有平常的縝密迅捷,估計一些蛛絲馬跡被漏過了。
現在經我這麼一提醒,他已恢複了作為一個精英刑警特有的嗅覺和判斷力。
我點點頭:“有很大的可能。”
“如果警察局被控製,為什麼警察局裏還經常鬧鬼?這不算是自己人嚇唬自己人嗎?”阮定軍道。
“也許滲透還不徹底,也許一些警察被控製了而不知道……降師的手段層出不窮。”我搖頭道。
咯——咯——
忽然,一陣鐵門的嘎吱聲響,緩緩從麵前的門傳來。
剛才隻洞開了一點的大門,這時候又開了一些。
黑洞洞的鐵門後,幽幽的光流瀉。
那門後黯淡的光線裏,一些家具淩亂的擺放著,崔巍如鬼。
方浩源跟阮定軍嚇了一跳,雙雙拔出了手槍,對準了鐵門。
“二肥不見了,我們進去查看一下,這是以前那個麥娜住的地方。”我語氣有些弱。
有兩個刑警過來,我膽子大了不少。
出來的時候,我是將一整套家私都帶了出來。
手中捏了一把糯米,驟然向陰影的地方撒了去。
糯米撲簌簌的掉落在地,沒有什麼特別的聲響。
撒了糯米之後,我感覺房間裏麵的陰森氣息似乎薄弱了一些。
這是在妙果寺供奉過的糯米,天然就有淨化邪祟的作用。
有糯米探路,我一馬當先,壯壯膽子推開了鐵門。
嘎嘎的響動裏,鐵門被完全推開。
黑暗中像是有什麼妖獸蟄伏,一進去之後,一股比那泰國狗司機房間更加陰鬱的壓迫感,襲上心頭。
我隻感覺渾身莫名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空氣中有很濃的血腥味,像是進了屠宰場。
我感覺周圍有很濃烈的怨氣,還有許多不明的汙穢氣息。
這裏絕對發生過很多事情。
我相信自己的直覺判斷,雖然有死痣影響,但是我是靈身,天生就比平常人能感應到一些不尋常。
啪。
背後的方浩源摸索的打開了燈。
房間天花板上的照明燈耀下流水般的光。
“靠!”
剛一打開,我就驚得毛骨悚然,嘴裏不自覺蹦出一句髒話。
在我前方位置,那簡陋的木椅上,正半癱著一個人。
這人已經死了,胸腔被人解剖開,露出了裏麵空蕩蕩的腹腔。
你能夠想想,一個人空蕩蕩的腹腔是什麼樣子?
就跟生豬屠宰場上,那被掛在鐵鉤上,雪白的光豬似的。
麵前的人能夠看到腹腔裏的血肉,卻沒有任何內髒,地麵上流淌了一攤血。
新鮮的血,還騰著若有若無的熱氣。
難怪我感覺血腥味這麼濃烈!
方浩源跟阮定軍,很職業化的拿出了手機,對準屍體拍了幾張照片。
又將周圍環境仔細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