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有些昏暗的油燈，在裏麵暗淡無力的閃爍著，照著地攤上坐著的三個人。
“老大。”其中一個人看到司馬全佳，連忙打招呼。
這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看上去依舊跟青年人一樣性子跳脫。
他頭發是典型的莫西幹頭，跟雞冠似的染得花花綠綠，脖子、手上都掛著最少十幾竄佛珠、佛牌。
胸前還吊了一顆漆黑的獠牙。
我真正注意到的是，他兩邊手臂，都密密麻麻的紋了無數的刺青。
這刺青看上去，像是兩條鬼物，裏麵有大量的咒符。
即便是在昏黃黯淡的光線下，他兩條手臂上的刺青依舊閃爍著幽幽光芒，顯然這些刺青的顏料很不簡單。
給我的感覺也很不簡單，就感覺他手上的刺青魔物像是隨時都要活過來。
很攝人。
另外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是一位老者。
他坐在那裏，身上仿佛有陰影跟隨，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他。仿佛跟黑暗徹底融為一體。
另外一個人同樣是個中年男人，很陰沉，兩隻瞳孔已經沒了，眼眶裏翻開的是一片很詭異的灰敗瞳仁。
雖然這中年人很平靜，但我看了他一眼，沒來由感覺到毛骨悚然。
因為他就像是一隻野獸，平靜的下麵是瘋狂跟對鮮血的渴望。
他身上的血腥味道實在太濃烈了。
濃烈到我身上的惡鬼刺青都在蠢蠢欲動。
這四個惡鬼轎奴，對於鮮血可是很渴望的。
司馬全佳對那莫西幹頭中年人點了點頭。
“薩瓦迪卡。”
司馬全佳走到那很陰沉的老者麵前，低頭，雙手合十。
“薩瓦迪卡。”老者聲音像是從喉嚨裏逼出來，無比的暗啞，像是砂紙在磨刀石上磨蹭的那種感覺。
司馬全佳在老者身邊開始耳語，他說話很輕，神情鄭重。
老頭子全程臉色沒有什麼變化，古井不波的樣子，隻是聽到了其中一句的時候，才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
他目光很幽深，像是一孔無盡的深淵，跟他目光觸碰到，我感覺自己魂魄都要被吸出去一樣。
讓我一陣心驚肉跳。
然後，這老頭子又看了我一眼。
這一眼，眼睛裏竟閃爍出了點點的黑光，昏暗的空間裏麵我隱約聽到了某種很怪異的咆哮。
像是嗜血的怪物要蘇醒了一樣。
他目光裏的吸引力更強，但我隻是一陣心顫，目光挪移開，不敢跟他對視。
旁邊的那個很陰沉的中年人降師，這時候同樣看了我一眼，他神情是那種有些奇怪的表情，好像我身上有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司馬全佳已停了話，他也很古怪的看著我：“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庇佑？怎麼能抗拒霍爾比大師的法術？”
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大師對我做法了嗎？我沒感覺到啊。
“小夥子，你過來，讓我看看你。”坐在地上的霍爾比大師聲音低沉，抬起了跟雞爪似的手，向我招了招。
他的手一片漆黑，皮膚像是臘幹的火腿腸腸衣，包在骨骼上，簡直沒有一絲的體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