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冰多日來一直給劉秋打電話,劉秋都沒有接。劉秋也沒有把葛冰的事兒告訴何健飛,因為他還不敢肯定葛冰的身份。劉秋多次從床邊的桌子裏拿出裝著飲料的小瓶子。這是個小藥瓶,他把從葛冰那裏偷來的飲料換進這個瓶裏。他一直沒拿去化驗。他實在不認識誰,所以一直放在抽屜裏。如果能弄清這個瓶裏裝的東西確實有問題,那就可以鎖定葛冰了。
傷口長勢良好,不耽誤行動。他穿上深藍色的毛外套,把傷口裹在袖子裏。上午,天氣很好,初春在陽光充足的天宇下顯出了它的溫柔。
打著出租車,來到城南區的一處較為熱鬧的街麵上。路邊有電話亭。他看四外無人,用公用電話給胡容娜打手機。
他仍然用著女人的尖嗓子:“我是那個報信的。說話方便嗎?”
胡容娜有些激動:“方便,病房裏隻有我一人。謝謝你!”
“你沒聽我的話,造成這麼大的後果!”
胡容娜輕輕地啜泣起來:“我對不起麗媛嫂子!”
“不要埋怨了。你還要注意,那幫人越來越凶殘。你現在聽我說完。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化驗一小瓶飲料。我要弄清我身邊的一個人,是不是他們一夥的。咱倆不方便見麵。如果你能幫忙,就派一個人來,到我這裏取瓶子,直接送到化驗地點。隻不過,你在省城,辦這種事情,方便嗎?”
“方便,方便!你給我半個小時,我聯係一下。然後,你再給我來電話。”
“不用我打電話,你給我打。我買了新手機,用的是新號,專門跟你聯係的。你記一下,有什麼消息及時告訴我。”
“太好了,說明你已經信任我。”
劉秋放下電話,警惕地四外看看。他再度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城市的南部地區,到了城市的北部地區。他在一個有電話亭的地方下車。他一直觀察,沒有誰跟蹤他。
胡容娜辦事很利索,很快給他來了電話:“我讓賀國才去取瓶子,直接送到市製藥廠。那裏的化驗技術很專業的。賀國才不知道取的是什麼,他也不敢問我。”
“好。我把瓶子放在城市北部光明超市左邊的第二個電話亭頂上。你讓取瓶的人一定快,時間長了我怕丟失。”
劉秋進到一家飯店,靠窗坐著,要了一份快餐,邊吃邊瞧著百米外的電話亭。果然,賀國才開車很快,不到八分鍾就停在了電話亭邊,取下了瓶子。賀國才拿著瓶子,有些懷疑地瞧著。他的身邊停下一輛車,一個女人從拉下的車窗裏朝他招手。
劉秋心裏一激淩:那不是和光蘭嗎!
兩人說了幾句話,賀國才仍然開著自己的車走了。而和光蘭的車就跟在他的後麵。劉秋立刻走出去,打了一輛出租車,緊跟著。
製藥廠在東城邊子,挺大的院子,與附近其他的廠房形成了一片挺大的廠區。前麵兩輛車一前一後地進了製藥廠的院子。劉秋下了出租車,隱藏在一棵樹後。功夫不大,兩輛車又出來了。劉秋連忙再打一輛出租車,跟上去。
結果,這兩個人進了一家大飯店!
劉秋眉頭緊鎖,來到大飯店旁邊的一個小花圃裏。這裏有長椅,還有健身器材。幾個老人正在踏著跑步機。他坐下來。賀國才是公司的主要人員,與胡容娜家關係十分密切,他怎麼跟和光蘭混到一起?難道邊玉冬的死還有隱情?
他實在想不明白。
他拿出裏兜的新手機,撥了胡容娜的手機。
“是我。你猜我看到了誰?我看到賀國才與和光蘭在一起吃飯!”
“啊?”胡容娜驚呼之後,半天沒有聲音。再說話時,她顯得異常疲憊:“小瓶化驗結果出來了,隻是一般的飲料,什麼東西也沒有。你到底是從哪裏弄來的,有什麼人要加害於你嗎?”
“沒有,沒有,謝謝!”
劉秋關了機,再度陷入苦苦的思索中。他忽然覺得,他不應該再與胡容娜捉迷藏了。周文斌的事情已經清楚,與何健飛的溝通已經完結。他應該從暗處走出來,直接去保護那個受傷害的姑娘。再說,胡容娜明確表態,她要與劉秋、劉新會站在同一個戰壕裏。他們確實應該一起奮鬥,幫助警察找到更多的線索。而現在,從哥哥劉新會這頭,似乎有更多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