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安南知道,起碼得將近一個小時,在外麵監視的警察才會發現他已經脫逃。這不好,很不好。妓女住的這套房間挺特殊,有利於逃跑,應該保留。妓女雖然粗俗,但卻可以解決他一時之需。
他決定,要在一個小時之內,盡快趕回來。但前提是,必須保證他確實沒有被發現。他裝作要往招待所走的樣子,快步行走了一小段。他調動起全身的聽覺、知覺,最後確定沒有被人跟蹤。他放了心,向北郊爛尾樓跑去。
果然,他在中間那座爛尾樓、接近頂層的垃圾管道裏,找到了裝備。這一定是聯係人通過走私渠道送來的。打開包,裏邊有手電。在電筒光的照射下,他看到了狙擊槍、手槍、塑膠炸藥、毒藥、**、成打的微型定時器、攀爬用品、多規格的精細噴管、成打的微型攝錄放機、夜視鏡等等。
阮安南樂了。他知道,聯係人其實比他還著急,希望他能早日完成任務。他拿了一小塊炸藥和一隻定時器及攝錄放機,還有一支細噴管和**,以及小型的夜視望遠鏡,而把其實的東西仍然放回垃圾管道裏。他當即就把把定時器與微型炸藥和攝錄放機安裝在一起。表麵看起來,就是個小巧的攝錄放機,其實是個能炸毀五米內東西的炸彈。
他出了爛尾樓,正好跑過來一輛出租車,可他不敢坐。他行動的過程必須高度機密。他背著夜視望遠鏡,把噴管和**都放在兜裏,手裏拿著炸彈和一萬元錢,鑽進了馬路對麵的舊樓群裏。樓群裏很靜、很黑,沒有人,也沒有監控設備。他快步跑,一口氣跑了十分鍾,來到一處名叫“濟利街”的小路上。右側有一個殘破的小花園;小花園唯一的座椅下,鋪著地麵磚。這是他早已瞄好的目標。他來到座椅前,掀開座椅右腿下從前麵數的第一塊磚,將炸彈和一萬元錢放在裏邊。他重新鋪好磚,上麵再揉進一些土。看起來,應該是萬無一失。
他急急地走了,一邊把噴管與**拿出來,把**裝進噴管裏。他要解決妓女門外監視的警察,以防自己的行蹤暴露。接近妓女的那座樓房時,他看看手表,已經過了五十二分鍾,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他判斷,如果有警察監視,最佳的位置應該是在那妓女所住樓房的前麵。他悄悄進了妓女家樓頭的樹叢,在前樓角趴下,用夜視望遠鏡仔細觀察。對麵樓的牆根底下,在一片樹叢中,果然趴著一個人。不過,這個人的頭都趴在地麵上,顯然睡著了。阮安南不敢怠慢,飛快地跳起來,極輕地向前跑,一邊用夜視望遠鏡看,一邊拿出噴管。來到那個警察跟前時,警察仍然在沉睡,身邊沒有任何儀器。看來,警察對他隻是一般性地懷疑,沒有動用設備。
阮安南用不著噴**了。他想了想,躡手躡腳地回到樓門前,來到妓女的房門前,敲門。妓女把門打開了,驚訝地望著他。他低低地道:“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怎麼沒有了?”妓女說:“我沒見手機啊?”阮安南不管她,進屋找,隨後很失望地說:“真的沒有。行了,我走了。”出了門,大步離開了。
這回好了,不管那監視的警察醒沒醒,阮安南都是自行離開妓女家的。阮安南敢判斷,那睡覺的警察,一定是個年輕警察。如果被上麵發現,他在值班時睡覺,一定會受到嚴厲的處罰的。
阮安南把**和噴管藏在招待所附近的一棵樹上,背著夜視望遠鏡回到宿舍。即使有人暗地搜查他的房間,他也會大大方方地說,那是他用來玩的夜視鏡。他馬上就睡著了。第二天早晨起來,他把電腦裏所有有關馮民一夥的信息全部刪除了,是不可逆的刪除。吃過飯,他在樓下轉,遇到了送菜來的馮民。他借口看看馮民手機的情況,要過來,又把馮民手機的竊聽軟件等相關的內容全部刪除了。他消滅了一切必須消滅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