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巴特帶著周玉，到了精神病院。劉新會熱情地接待了他們。王清麗有些為難，不知道應該怎樣辦，是裝精神病人，還是恢複正常人的原樣兒？她隻能木木的，說不出話。
周玉笑嘻嘻地繞著她轉，忽然湊上前，低低地說：“你就是我的親嫂子。”
這話說得太熱情，也太詭異，王清麗無所適從。
王清麗這才知道，她這個精神病是不好裝的。許多複雜的情況，她不知道怎樣應付。難道一個精神病患者，隻能傻傻呆呆的，再沒有其他的表情了嗎？
巴特什麼也沒教她，笑嘻嘻的，說了些閑話，與周玉呆了一會兒，便走了。
屋裏隻剩下兩個人，王清麗輕輕地歎息一聲：“唉！新會，我覺得，我要裝不下去了。”
“沒事兒，沒事兒!”劉新會鼓勵她。“巴特和周玉都是幫助你的，你不要多心。你知道周玉嗎？她可是個人精子。巴特家在東部山區，很窮。周玉是他的表妹，與他住同一個村子。周玉八歲時，被村裏來的一個老中醫看中了，認她當了幹女兒，領到鎮裏，給他的醫館當藥童。你說，現代還有什麼藥童啊？那不是糟塌人嗎！可周玉硬是當了藥童，一幹就是四年。每年都能給家裏掙上萬元。但好景不長，老中醫突發疾病死亡，周玉成了閑人，整天在村裏幫父親幹農活兒。這時巴特正好考上研究生，回了趟家，見周玉不學無術，大怒，硬讓周玉念書。周玉當時十二歲，直接上了六年級。誰都認為她跟不上學習；可不料，周玉有如神助，竟念得十分輕鬆。大家這才知道，老中醫每天都教她文化，還教她學中醫古籍，所以她文化底子很厚。她直接考上了縣裏的重點初中，又進了重點高中。她念書的錢，都是巴特給的。你說神不神？”
王清麗道：“哎呀！真神，這不是個人才嗎？”
“還有更神的呢！據說這周玉，跟著老中醫，不僅學了中醫，還學了氣功、武功。更厲害的是，她還會算命，可能還具有別的能力，可惜巴特不肯說。”
“別的能力？”
“是啊，是啊，我也不知道是啥能力。”
護士進來，遞給劉新會一堆藥。叮囑道：“明天上午九點做電療，在此前八小時之內，不要吃飯。”
“好的。”
護士出去了。劉新會立刻進衛生間，把那些藥在水池台上碾碎，衝進水池裏。回來，他低低地道：“清麗，我不在的時候，護士拿來藥，你一定要等護士走後，馬上銷毀。咱們既不能吃這些藥，也不能留下銷毀的痕跡。我看過封閉病房，那裏的精神病人都是排著隊領藥，然後在護士的監督下吃藥。誰裝相不吃藥，馬上就會受到懲罰。”
王清麗點點頭。
這時，已經到晚飯時間，精神病院的送餐車停在開放病房的鐵門外。劉新會前去打飯，見不少人都圍在餐車前，裏邊有王漢。
王漢撇嘴：“這飯菜，可真不賤乎！”
劉新會微笑地點頭。這是定的飯。王清麗中午、晚上都定的是十二元錢的標準，這也是最高的標準，裏麵的肉就比較多。
王漢在旁邊看著，笑：“哥們，明天不是要電療嗎？不許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