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山區傻女人(1 / 2)

在距離安城市一百多公裏的一個山區裏,一座小村莊座落在兩山夾持之間。村莊東頭有一座柴草房,北牆外麵的草叢裏,躺著一個女人。中午的陽光暖暖地照著她,旁邊的綠樹映襯著她,她一動不動。

她雖然看起來是女人,但她的衣服肮髒,頭發篷亂,滿臉都似乎塗著黑色,連臉上的皮膚都幾乎看不到了,因而倒像個男人。

村子能有百十戶人家。

在北邊那座山的半坡上。一座座瓦房座落其間,綠綠的樹木遮掩著、穿插著,顯露出一股古樸的美。而村子下麵的山穀裏,有一道幾乎被樹木遮敝了的小河,曲曲彎彎地向下方流去,那清亮亮的流水似乎帶著甘甜。河邊的村道,是石板麵的,能夠走車。而各座房子那些七拐八扭的小道,也與這河邊的道路相連。

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人挎著一土籃子的飯菜順石板路走來。她名叫甜花,是給在地裏勞作的丈夫和公爹送飯。她慢慢地前行,還唱著一首歌兒。這是她喜歡的一首鳳凰組合的歌兒。她走到村頭,順著小道進了柴草屋前麵的空場上。在那空場上,可以看到下麵田地裏勞作的父子倆。

她剛走到柴草屋前,就尖叫了一聲。她發現了躺在柴草屋旁邊草叢裏的女人。她的喊叫,並沒驚醒那個躺著的女人。她似乎隱在自己思想的天地中,聽不到外麵的聲音。

甜花往後退了好多步。看草叢裏的人沒有動靜,便停住了。她膽子變大了,喊道:“你是誰,為什麼在咱家的地裏睡?”

沒有回答,那女人連動都不動一下。

甜花有些意外,自言自語:“這人是咋回事兒?難道是熟人,想嚇唬我?”

甜花拿出手機,撥打了號碼,她的丈夫忍根兒接了:“甜花,我餓了。”

甜花說:“我知道你餓了。可是,咱家柴火房前出現了一個生人,躺在那裏不動,喊他也不回答。我害怕,給你打了電話。”

忍根兒說:“啊,這是誰呀?好,你等在那裏,我和爸一起過去。”

甜花不敢動了,遠遠地望著躺著的人。

忍根與父親飛快地從山下跑上來。這忍根兒二十四五歲,長得高大健壯,而他的父親牛全學相對瘦小。父子倆馬上看到了躺在草叢中的人。忍根兒大喝一聲:“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回那躺著的人聽到了喊聲,慢慢地爬起來。她的神情有些愚鈍,傻嗬嗬地看著父子倆,又轉頭看看甜花。她一眼看到了甜花提著的藍子,有些急,慢慢地喊出一聲:“我要吃!”

她的聲音沙啞,有些粗。她的動作笨掘。她的眼睛閃著魯鈍的光,卻死死地盯住了甜花提的藍子,還貪饞地咽了口唾沫。

忍根的爸牛全學看明白了,說:“這不是個傻子嗎!”他瞅向甜花:“看來她餓了。你把飯給她吃,你再回家弄些。我和忍根都餓了。”

甜花說:“行。”

甜花膽子大了許多,湊近前,看著那女人:“你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