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鴛鴦陣法(1 / 2)

那老將軍沒有答話,勒轉馬頭,朝旁邊的傳令官喝道:“集結,重新演武。”

散騎飛奔,十餘個傳令官策馬穿梭軍中,傳達了命令。便見數萬宋軍突然間轟的一聲,身軀是扭來擺去,數萬人動作起來,波濤蕩漾,那“人浪”還真是壯觀。很快就傳來陣陣的咒罵聲,雖然聽不太清,但可以肯定是在問候人家的祖宗十八代。一個人的聲音有限,但幾萬人彙集在一起便形成了嗡嗡聲,響徹整座軍營。

童貫的臉沉了下來,冷冷地道:“違令者斬!”台下的肅立的幾十個親衛同時拉開嗓門,大聲叫囂:“大帥有令,違令者斬!”

看得出,這童貫還是挺威嚴的。命令一出,嗡嗡立散。那老將軍策馬馳入陣中,在一幫人的搖旗呐喊下,費了不少功夫,總算把隊伍重新拉了起來。不過那些士兵,雖然依然站得筆直,看不出有多少個酸瓜歪棗,但那腰肢都是鬆鬆垮垮的,所謂的精神氣是嚴重不足。

鑼鼓又開始喧天了,演武重新開始。幾個騎馬全身披甲的將軍揮舞著手中的馬鞭,對著人或空氣狠狠地抽著,似乎在發泄心中的不滿。所有的將士都時不時抽空朝將台瞪上幾眼,眼睛都很鬥雞,瞪的不是兩位主帥,而是第三者。

若是眼光能化成利箭,恐怕現在已是體無完膚了。張碩的壓力很大,心裏苦笑:“我這是惹誰了?我勒你個去呀,怎麼盡衝著我來?”

這些征北軍將士還是挺聽話的,很堅決地執行著童貫的命令。所有將士們都動了起來,但比剛才那一次就不可同日而語了,無精打采,氣勢全無。

張碩是外行,但也看出了門道。他們的腳上都像是綁了塊石頭,機械而且遲鈍。出槍出刀的力度大大減弱,明顯是虛以應對。更離譜的是,半個小時後,他們都擠成了一團互相依恃,肯定是為了節省體力。演練隻不過重複進行了一半,三分之一的士卒都練起了地趟拳腳了,而且是越練越過癮,再不肯起來了。

更多的士卒體會到其中的精妙之處,無不跟著效法,任將官的咒罵鞭打就是不肯起來。一會兒功夫,大軍便有滿場盡練趟地法之勢。騎兵也不服輸,自覺地練習起伏馬背躲箭枝之法了,而且漸漸的熟練起來,幾可與金人鐵騎媲美了。將官打得累了罵得累了,大多勒馬觀察,有醒目的還奪了長槍柱在地上,固定身軀,以便更好地觀戰。

將台上,高俅滿麵通紅,童貫的臉上卻發著綠光,都是氣得不輕。張碩苦笑道:“兩位叔父,還真得是任重道遠啊。如果這就是我們大宋最精銳的軍人,小侄已經可以確定,我們大宋軍隊比那些貪生怕死,毫無組織紀律性的英軍和法軍更是不如,演練尚且如此,若遇著如虎似狼的遼兵金兵,那法國主帥溫格的遭遇恐怕會重演。”

童貫歎了口氣,緩緩地道:“碩兒,這就是我們大宋軍人的現狀,這支征北軍已算是最好的了,這個可沒有虛言,其它部隊更是不堪。”

高俅也道:“碩兒,我們的大宋禁軍對付那些土寇散兵遊勇已是吃力,要他們去對付遼國人金國人,確實不容樂觀……”他大搖其頭,說道:“太師之計,肯定可行,然而這對手卻是難尋,即使是上四軍恐怕也引不起他們的重視。這些都是兵油子,投機取巧,懶惰成性,難啊……打也打過罰也罰過,根本沒用。碩兒,你點子多,替我們想想辦法吧,看有否萬全之策。”

張碩腦中也在思索著:“打打罵罵,應是會起反作用的,沒有自覺的精神,什麼都是徒勞,嗯,人要拚命,好像隻有兩個字:名和利。功名?大家現在都沒有底,那麼隻有利了,利即是錢,給他們錢,他們都未必就能提高,畢竟好像軍隊裏層層刻扣,都成傳統了。嗯,最大的刻薄主兒好像就是這兩個叔父喲。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些中下層肯定是好不到那兒去的。嗯,管練兵的好像就是這些中下層吧?當務之急就是讓那些中下層軍官重視才行。可是那些王八蛋,隻會顧著榨錢……錢是個好東西,這個蔡京那個老奸好像看得很清楚?但現在沒有厲害的對手,真沒法調動他們的積極性……可惜沒有東邪西毒中神通,那王重陽不知出生了未?如果他們作為征北軍的對手,相信他們不敢懈怠。但那是單打獨鬥,不可能形成鯰魚效應……還真得找支厲害的部隊才行,但在這北宋去哪找?個人好找,讓魯大哥林二哥揍他們,肯定沒商量,但如果是找部隊,還真是難事。個人英雄大把,團隊不好找,咦,有什麼厲害的什麼陣式把這些武林高手捏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