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謝瑢暗自思索時，老夫人又開口了。
“瑢娘啊，明日放你一日的假，你回自個家去看看。”
頓了頓又道：“這樣，明日讓秦媽媽陪你一道回，也將你得的賞銀拿到錢莊去換成銀票，好收些。”
老夫人是真心替謝瑢打算，謝瑢心裏也十分感激，當下就點頭應下。
接著起身為老夫人續了茶，雙手捧著遞給老夫人。
老夫人笑著接過，謝瑢見她心情不錯，試探的問了問。
“老夫人，瑢娘想問問您，您想不想掙點兒零花銀子？”
老夫人捧著茶盅的手一頓，抬起頭來驚疑的打量了一下謝瑢。
沉吟問她：“瑢娘怎麼突然問這個？”
老夫人娘家破落，年輕時是憑著容色動人被偶爾得見的老王爺娶回來做繼室的。
雖也是正經的王妃娘娘，可娘家破落這個現實就讓老夫人無法在成王府挺起腰板。
到如今，這整個成王府誰也沒喊過她王妃娘娘，隻以“老夫人”來稱呼。
無非也是因為老夫人要靠山沒靠山，要銀子沒銀子。
到了中年之後，還是老王爺年紀大了脫離軍營回來和老夫人過日子才發現了端倪。
這才又給老夫人補了一些田莊鋪子，讓老夫人手頭不至於太過緊張。
為此，還惹得成王夫妻老大不高興的。
老夫人當然是希望傍身的銀子越多越好。
隻不過她半生蹉跎在成王府後院，即便有心想在生意之道上鑽研，一來沒個做生意的好手幫襯，二來又被成王妃這個兒媳婦看的緊緊的，根本沒那個機會。
苦笑一聲後，老夫人放下茶盅，輕輕搖頭。
“若是還才二十幾歲的當下，老身自是想拚一把多掙些養老銀子的。可如今……看著老王爺對老身也不算差……”
她話還沒說完，就皺起了眉頭。
老王爺都七十多的人了，能再活幾年誰知道呢？
後麵的話，她自己都沒信心說出來。
謝瑢知道她的心思，真誠的看著她，“老夫人，您還年輕著呢。咱們雖是女子，可也知道靠人不如靠己的道理。”
她的話直直說到了老夫人的心裏去了。
她吃了半輩子的苦，太知道這個道理了。
“那……咱們都是後宅女子，何況我們這是成王府後宅……有時候就是想也有心無力啊。”
老夫人好不容易亮起的眼眸又灰敗了下去。
謝瑢也明白她的顧慮。
輕聲道：“瑢娘知道的老夫人，因此瑢娘想的這個掙錢的法子就隻在後宅掙錢。”
“而且咱們隻掙官宦貴族家後宅的錢！”
老夫人愣住。
“你是說……咱們賣繡品？還是賣首飾衣衫？”
謝瑢輕輕一笑，“老夫人，都說吃穿住行最掙錢了，後宅女子能掙錢的大抵不過在吃穿上下功夫。”
“今兒瑢娘算是看明白了，穿戴上自是能掙錢，可老夫人想，在後宅中穿戴兩樣的競爭也太大了。”
“比如一些官夫人哪個身後沒個衣衫脂粉的鋪子？”
老夫人點點頭，無奈出聲：“可不是麼？就是老身不也有兩間脂粉成衣鋪？生意也是時好時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