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廚娘自來喜歡倚老賣老的。
聞言生惱，伸手就敲了小丫鬟一個毛栗。
“小蹄子這樣和老娘說話！看老娘不教訓你！”
田廚娘用了力氣的，疼的小丫鬟雙手抱頭，不由委屈的眼淚汪汪。
陳嫂子看不過去，走過去輕推小丫鬟一把，“桃兒姑娘趕緊回稟老夫人，就說早膳馬上就到。”
隨即又對黑著臉的田廚娘道：“田師傅，桃兒姑娘到底是在老夫人院子裏伺候的，您……”
田廚娘眯著老眼，不屑的回她：“桃兒那小賤蹄子不知天高地厚，以為混到了老夫人院子裏伺候就能那樣和老娘說話了？”
陳嫂子氣的撇了一下嘴。
馮嫂子忙打圓場，“不說了不說了，咱們趕緊將早膳送到老夫人那去……”
田嫂子雙手叉腰，目光從馮嫂子臉上移到陳嫂子臉上，“老王爺殿下過來用早膳也好！瞧好吧！今兒青鬆堂小廚房就要沾老娘的光得老王爺殿下的賞了！”
陳嫂子撇嘴，馮嫂子臉上的笑都僵住了。
……
田嫂子做的早膳被擺上了桌。
“早膳就這些？”老王爺殿下看著擺上桌的早膳，老臉已經泛青了。
老夫人神色自若的給滿眼期待的老王爺拿了一個不黃不白的饅頭。
“老殿下吃個饃。”
“妾身這早膳一般就這些，早知您今日早膳也過來，妾身就吩咐小廚房多做兩樣了。”
老王爺殿下忍了半天，終是不想辜負老夫人的好意，接過了那個黃不黃，白不白的饅頭。
試探的問：“今兒這早膳也是謝廚娘做的？”
老夫人喝了一口白粥，放下碗，輕輕搖頭。
“這可不是。妾身放了瑢娘一日假，讓她回她自己的家看看去。”
老王爺殿下閉了閉眼，隨即睜開，問道：“那這麼說，今兒你這的早膳是旁人做的？平日裏你都吃這樣的早膳？”
“是啊，今日是田廚娘做的，她在妾身院子裏的小廚房做了十幾年了。”
“怎麼？這些不好吃嗎？”老夫人神情有些猶疑，“想來是妾身吃慣了田廚娘做的，倒沒覺得有什麼……”
老王爺徹底忍不住了。
他將手中那個黃不黃白不白的饅頭往桌上一扔，“這還沒什麼？瞧瞧這做的都是什麼？”
接著又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對老夫人說：“就算你以往覺得這樣的早膳沒什麼……可吃過那謝丫頭做的膳食後，你總有些比較吧？”
老夫人不以為意的搖搖頭。
“比較什麼？這是瑢娘過來了，若是瑢娘一直沒來妾身身邊呢？”
老王爺怔住，一時語塞。
成王府的中饋是兒媳婦掌管，後宅下人的安排自也是兒媳婦安排的。
這些年，他也的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替這個繼室夫人撐腰……
“這些沒法吃了！”老王爺殿下心裏是知道這些年都讓老夫人受委屈了，可他放不下麵子和老夫人賠禮道歉，老臉黑成一片。
嚇得伺候在側的丫鬟婆子大氣都不敢出。
直到在外伺候的汪媽媽喜氣洋洋的進來稟報，“老夫人，小廚房的人送來謝娘子早大早做的早膳了！”
老夫人愣住。
老王爺殿下先她反應過來，老臉一變，大手一揮。
帶著幾分急切喊道：“快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