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旭不想再待在這裏,他從凳子上起來,瞥了一眼姚蘇雅說:“好好的吧!黑暗即將過去,光明即將來臨,我會搞定一切。”他拿起地上那根已經燃燒一半的蠟燭緩緩地往外麵走去,姚蘇雅看著他遠去,心裏很不舒服,她想叫住他,前麵卻傳來他淒涼的叫聲。
遠去的燭火緩緩往回移動,淩亂的腳步聲漸漸變得響亮。陶旭彎著身子垂頭喪氣地往棺材走過來,在他身後,一個渾身綁著白色繃帶的人托著一支蠟燭悠悠行來,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高大的身影。
姚蘇雅認得那個被白色繃帶裹著的男人,她叫道:“喻小亮,你這個王八蛋,你總算肯出現了。”
那人冷哼一聲,他的手往前一推,陶旭立馬倒在棺材邊上,他把蠟燭放在那張凳子上麵,走到前來踢了陶旭一腳後說:“吃裏扒外的東西,你腦子灌水了嗎?這女人不死的話,咱們都得死。”
陶旭冷笑一聲說:“想不到還是被你找到了這裏。”
“你腦子想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叫人盯緊你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殺她,你用來三年的時間來觀察她,我在她身上何止花了三年呢?說你是頭豬都抬高了你,這些年,死在我們手裏的廢物數都數不清,她有什麼好憐惜的呢?”那人說的話冷冰冰的,一字一句如針刺骨。姚蘇雅聽完渾身打了一個寒戰,她想罵幾句。陶旭卻搶著說:“我和你不一樣,心腸再歹毒,你也沒必要殺死自己心愛的人,不是嗎?”
“我已經殺死一次了,兄弟,你到底還是不懂我。你很喜歡她嗎?好笑,她能讓你喜歡嗎?好了,我都不想跟你說了,給你一個機會,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動手,自己選擇吧!”那人說完又踢了一腳陶旭,陶旭呻吟著,他顯然已經受了傷,他扶著棺材緩緩站起來,看了幾眼那人:“要不是你的嫉妒心,我們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她即使是死也不需要勞動你的髒手。”
“老馬啊!醒醒吧!我們都是做大事的人,這個女人跟蘇紫陽沾上關係,她就得死,這是規矩,我不說你了,虧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事情自己搞定吧!這是最後的機會,你如果還想耍詐,我隻好動用一下我這雙髒手送你們倆一程。”那人說完之後哼著小曲兒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跟著他進來的兩名大漢也跟著他走了。
房間裏麵隻剩下姚蘇雅和陶旭,陶旭幹咳幾聲把手裏的尖刀亮出來。
姚蘇雅叫道:“死了也好,反正這段時間我過得生不如死,喻小亮居然變成殺人惡魔,看到他作孽,我心裏挺難受的,死掉一了百了,園長,你幫過我了,沒啥好責怪自己,動手殺了我吧!”說完之後,看到陶旭那把銀閃閃的尖刀,她心裏又害怕了,後悔說了剛剛這些大義凜然的話。
陶旭站直身子,他把手裏的尖刀扔在地上,姚蘇雅看到他滿臉鐵青,她哆哆嗦嗦地問:“你還好嗎?”
陶旭卻忍不住傻嗬嗬地笑起來,他囁嚅著:“也許他說得對,我根本就不配,我算什麼呢?自作多情嗎?我不該這麼多事,害人害己。”
奇怪的是他一麵說著一麵扯掉自己的頭發,他居然戴著一頭假發,扯完頭發之後,他把手放在臉上用力一拉,一張臉皮從他麵部被扯下來,一邊看著的姚蘇雅嚇傻了,眼前的陶旭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模樣,俊秀的臉蛋,年輕的氣質,根本不是什麼中年人,看著看著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她驚叫起來:“對了,你是馬非。我記起來了,我夢到過你,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馬非。”她顯得很激動,她一直不清楚自己的夢境裏麵為何出現陌生人馬非的影子,如今看來,她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她愣愣地看著馬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