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明成正在觀看高台上的節目,有人輕輕地拍了拍了他的肩膀,他回頭一看,是宋鴿,宋鴿道:“咱們下去準備一下吧,免得到時侯上場時手忙腳亂,讓人笑話。”
羅明成回答一聲:“好。”然後隨宋鴿下了樓,向那高台走去。
剛到高台之下,宋鴿道:“含玉妹妹要上場了。”羅明成聽到高台上那秀麗的女子介紹道:“現在請我們班樓東家的千金。宋含玉小姐上場為我們表演《水調曲》。”
羅明成問:“宋含玉是班樓東家的女兒?”
宋鴿道:“是啊,班樓是我大伯的產業。你才知道啊。”
羅明成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怎麼你爹能把宴會從昨晚這麼容易地就調到今晚。”
宋鴿看了羅明成一眼,沒有說話。
高台之上,上來一群年輕美麗女孩,全穿著白衣,大多列在前麵,隻有三個綠衣女孩隨著宋含玉抱著樂器坐在後麵,今晚的宋含玉也穿著白色的舞衣,不過,在白色的舞衣上麵還穿著翠綠色的“背子”,隨著宋含玉開始彈箏,白衣女孩們開始和著音樂跳舞,聽那曲調的前半部分,與《水調歌頭》一樣,但卻沒有歌詞,隻有曲子,女孩們的舞姿優美,神態可人,看得出來經過了好長時間的練習。
一曲終了,宋含玉離開古箏,一個白衣女孩接過的古箏繼續彈奏,而那個綠色的身影則開始隨著那群白衣女孩跳舞,她在那群舞動的白衣女孩中是那麼地特別,她的動作與那些女孩們的動作有時侯一致,有時侯卻完全相反。但卻總是那麼協調、那麼自然,在靠近羅明成時,宋含玉有意地往這邊望了一眼,那明亮的眼中充滿了驕傲與矜持。
宋鴿朝她道:“含玉,你看我幹什麼呀!好好跳舞!”
宋含玉俏臉一紅,抿嘴一笑,舞動到那群白衣女孩中間去了,引起了那些動作整齊的白衣女孩們一陣混亂。
眾人皆笑。
羅明成也笑了笑,但很快一個藍色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雖然在人群中那身影一閃而逝,但羅明成有種感覺,那就是藍雲。
羅明成正要動身去找,宋鴿拉住了他,道:“你上哪兒去,我師傅就要上場了。”
羅明成本打算胡亂說個理由走掉,去尋找那藍色的身影。不過,上場的那位老先生讓他停住了腳步,那位宋鴿口中的師傅,是那麼地眼熟,竟是藍家醫鋪的那位醫生。那位藍醫生先是調了調音,然後用稽琴拉起了一首叫做《漢宮秋月》的曲子,月光下,四周的人群寂靜,隻有幾人悄悄說話,曲子隨風絲絲飄來,幾分落莫,幾分孤豔。
羅明成道:“宋鴿,你這師傅演奏得很好啊,他怎麼會去開一個醫鋪呢?”
宋鴿道:“我師傅本來做過宮廷樂師的,後來不知為什麼不做了,連我們班樓來請他做教習都不來。隻是在家開個醫鋪度日。”
羅明成道:“看來你師傅是個有故事的人呐!”
宋鴿道:“誰沒有故事?人人都有自己的一段故事。”
羅明成“哦”了一聲沒有說話。
不知何時,宋時輪來了,他身後還跟了一些人,其中有一個披著黑色綢緞披風的女子引起了羅明成的注意,月光照著她那鵝蛋形的臉,兩個烏黑而晶亮的眼睛好奇地看了羅明成一眼,見羅明成也在看她,微微一笑,白晰的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涼風吹來,她那寬大的披風隨風輕輕地飄動,更加襯托出她那曼妙而風流的體態。
宋時輪道:“小羅啊,我問你個事,現在封宜奴己學會了《憶三國》。過會兒,讓她上去唱如何?”
羅明成道:“封宜奴?”
宋時輪笑了笑,用眼光瞄了一下身後的那個黑色披風的美女。
羅明成有點明白了,他問:“她就是封宜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