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天上月，水中月一實一虛兩故鄉——讀彭邦楨《月之故鄉》
天上一個月亮
水裏一個月亮
天上的月亮在水裏
水裏的月亮在天上
低頭看水裏
抬頭看天上
看月亮思故鄉
一個在水裏
一個在天上
這首詩的第一節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天上的街市》的寫法。
月亮的形象清明溫柔，不知被曆朝曆代多少詩人成百上千次地用於筆端。李白的“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深入人心，所以望月思鄉的形象又不知多少次被文人墨客所敘寫。因而人們有時就用月亮來代表故鄉。這首《月之故鄉》正是用月亮的形象寫思鄉之情的，雖然反反複複地用詞不過八個，卻不落舊套，翻出新弦，成為一首如畫之歌，流傳很廣。為什麼呢？這還要歸功於他巧妙的反差靈感。他把一個月亮分為兩處去看，一個在水裏，一個在天上，天上的月亮很美是實，水裏的月亮也美卻是虛，而這兩個月亮代表著兩個故鄉，一天一水，一實一虛，海天相隔。而這與作者祖居大陸、現居台灣有兩個故鄉的現實又十分貼切，與海峽兩岸被人為分隔不能統一也十分貼切。水裏的故鄉如月很美，卻並非真正的故鄉；天上的月亮真美，才是真正的故鄉。這樣一種曆史現狀用美麗皎潔的月亮，一虛一實地表現出來，雖不明說，卻把思念大陸的寓意表現得耐人品味，應該是運用反差的絕妙之筆。人們常常說，藝術之成為藝術，必須要出彩。說相聲的人講，相聲要有包袱，其實包袱也是一種反差。這月亮形象的反差就正是該詩的包袱，也是它的出彩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