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村位於天揚城邊界,坐落在黑岐大山脈山腳下,平時人跡罕至。今天卻出現一隊人馬,駕駕駕,急促的馬蹄聲打破清晨的寧靜,六匹異常神駿的寶馬,比尋常大馬高出一大截,皮毛似綢緞柔順,渾身如血玉毫無瑕疵,形狀似龍似蛟,如果有些眼識的人見了,一定會驚呼,這竟是價值千金的血蛟寶馬!
馬匹上,坐著六位青年,五男一女,一個個神采不凡。六匹價值昂貴的血蛟寶馬踐踏泥土,身後揚起一片塵土,散發出囂張的氣焰。
六匹血蛟馬最後停在青山村村口,其中一個約二十歲的青年躍馬而下,他身材高大魁梧,穿著漆黑戰甲,背負雙手大劍,十分英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那雙狹長的雙眼和其中偶爾閃爍著的陰翳,破壞了那整體剛陽之氣,平添幾分陰冷。
這背劍青年身後,兩個年齡稍大的青年左右相護,亦步亦趨,淩厲的目光掃視周圍,手按兵刃,仿佛隨時都會拔刀出手。
血蛟寶馬上的其他三人,也緊跟下來,其中一位是個少女,年約十八九歲,全身幾乎都被銀色戰鎧覆蓋,僅露出白皙的項頸和麵容,她長發束起,腰挎雙刀,給人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她的身後,亦跟著兩個全身兵戎的護衛。
青山村總共就巴掌點大小的地方,屬於那種村頭吵架村尾就立刻聽到的芝麻村子,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幾十年都未必會來幾個外地人,今天一下子來了六個,一個個衣著非凡,氣質不俗。六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幾乎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讓這些從沒有讀過書,鬥大的字不認識幾個的村民一時竟不知用什麼詞語來形容他們,貧匱的詞彙量讓他們絞盡腦汁,想來想去隻能想到三個字——大人物!
幾乎所有村民走出,遠遠的站在籬笆內,十幾個渾身髒兮兮的熊孩子也沒有了平時的調皮,躲在大人身後,無形中感覺自己矮了無數截,均以一種敬畏豔羨仰望大山般的目光望著他們。
特別是那個身穿鎧甲的女孩,給村民們一種驚豔的感覺,就好像一群狗尾草裏麵生長的一朵高貴牡丹,吸引住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村民們大腦裏隻有“天仙”兩個字在不停回蕩,以往時常惦記著的小鎮裏那個號稱百裏第一漂亮的豆腐西施,和這個女孩一比起來,瞬間黯然無光。
此時,在青山村的村尾,一處空曠的草坪上一塊青色大岩石上麵,一個十五歲左右的淳樸少年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坐在上麵,雙目微閉,如一朵向日葵般麵迎朝陽。
呼……吸……呼……少年呼吸悠長連綿,胸膛隨著節奏起伏,柔和的光芒灑落在他身上,為其披上一層迷蒙溫潤的霞光。
“嶽衝哥哥,嶽衝哥哥!”一個大約六七歲穿著滿身補丁像個小泥鰍似的小男孩氣喘喘的跑到少年旁邊大呼小叫。
叫做嶽衝的少年睜開眼,臉上露出些無奈:“小猴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個時候不要打擾我!”
“不是啊,村口來了好幾個大人!”黑不溜秋滑頭滑腦叫做小猴子的小孩一臉委屈的道。
說到那幾個大人,臉上露出十分誇張的表情,仿佛是了不起的大事件,他雙手比劃,要把六個人的模樣說給嶽衝聽,可抓頭晃腦好久,仍支支吾吾說不出清楚,氣得他齜牙咧嘴,看的嶽衝都為他著急,開口問道:“是蘭家村的人來找麻煩了?”
小猴子搖頭。
“劉家村?”
小猴子搖頭。
“那是什麼人?”
小猴子被嶽衝問急了,一雙手抓來抓去,憋出幾個字:“是不認識的外地人!”
外地人?
嶽衝目光中流露出一抹詫異和疑惑,什麼外地人會閑的沒事幹,跑到青山村這旮遝角落來?
他從青石上下來,身上的霞光漸漸隱去,露出黝黑的皮膚,朝村口處走去:“我去看看!”
小猴子如小尾巴般跟在嶽衝後麵。
說起小猴子麵前的這位嶽衝哥哥,他並不是青山村本地人,村裏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裏,隻知道三年前還是小男孩的嶽衝身上穿著一身破舊的獸皮,滿臉烏青隻身一人來到青山村。
在村民們的印象中,嶽衝乖巧懂事,見到誰都笑意盈盈禮貌的打招呼,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用冷眼看他。
可沒過多久,村民們就發現嶽衝可不是乖犢子。以往蘭家村的人欺負青山村人少,經常會來村子騷擾,那一次,一夥蘭家村人又跑來鬧事,嶽衝那時候才到青山村不久。
當時誰也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靦腆和氣,儼然是乖男孩的嶽衝竟然第一個衝上去,大家都知道嶽衝性子好,和和氣氣的,可怎麼也想不到他打起架來如此狠如此猛。
嶽衝爆發出與平時完全不一樣的凶狠,隻是三五下,就把五六個蘭家村的壯漢打的頭破血流,倒在地上鬼哭狼嚎。
小小的個子,年僅十二歲的嶽衝傲立在六個高大精壯的成年人麵前,地麵還有一灘刺目驚心的血跡,那副情形,給人一種無法言表的視覺震撼,給村裏人和蘭家村的人留下了難以抹平的心靈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