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裏一片黑暗,若不是房頂上有個斑斑駁駁的欄杆氣窗,怕是要伸手不見五指。
沈雲兒歎了口氣,靠上綁縛的柱子,尋找一個相對舒適的姿勢闔眼小憩。
由於饑餓,腹部的難受讓人難以入眠。
從小氣窗裏可以看到天色,她已經被抓進來兩日。
兩日以來,滴水未進。
已經沒半點氣力再去緊張害怕。
現在,她隻希望單紋惜和段柳晏平安無事。
隻要他們平安,即使她就此撒手人寰,父親也會得以沉冤昭雪。
嗬,也許,自己死去,案子會辦得更快吧!
現在回想起來,早在進城之初,他們就被跟蹤了才對。
所以,段柳晏才會堅持在郊城住店,並在客棧大廳中高聲宣告他們所在的房間。
為的,便是檢驗,對方的目標是誰吧!
讓她藏在單紋惜的床底下,其實就是把她當做誘餌的。
三人之中,段柳晏無論如何不會聽任單紋惜身處險境。
所以,就隻剩她自己了。
水眸半睜,望向明月,沈雲兒唇邊扯出一絲苦笑。
她不怨段柳晏。
若角色對換,自己也會選惜之外的那個人。
想著想著,腹部便又傳來一聲哀吟。
沈雲兒歎息,掃了眼門板,水眸中流露堅定。
“篤篤……”
窸窣的敲擊聲從地下傳出,在寂靜的空間裏彷佛被放大數倍一般清晰,引得疲憊的神經緊繃,睜大了水眸望向聲源——她腳邊的石磚。
“咦,好結實的地。這個出口到底是哪啊?”清脆的聲音似百靈鳥啼鳴一樣悅耳動聽。
似乎是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子?
沈雲兒正疑惑著,對方又自言自語嘀咕道:“萬一……不行,還是不要惹麻煩了!唉,本姑娘也真是倒黴,偏偏撞上個被盜過的墓穴,路子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