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那一條淚痕,沉聲吐出三個字,他轉身步出房門。
“嗯~這段日子以來,柳晏溫柔的時候真多。”
何菱紗麵帶微笑,自言自語地咕噥一句。
“菱紗,菱紗!”
人未至聲先到。
當上官謹楓抱著汪玉扇進屋時,何菱紗已經準備好醫治用品。
將昏過去的汪玉扇放到床上後,上官謹楓忽然朝後一甩手。
同一時間,蕭紫尹眸中一凜,劍招擊出。
“當啷——”
兩枚黑亮的毒鏢落地。
一名藍衣人從門後倒下,上官謹楓的折扇正插於其喉部。身上,則印著幾道劍痕。
“咦咦咦?”
何菱紗吃驚地掩唇。
“謹楓居然動武了?!”
“子曰,人命大過天。菱紗,快快檢查汪兄的傷勢才最為緊要!”
詫異過後,何菱紗忙起來。
除了自己和段柳晏,還從沒見過他因為某個人受傷,這麼急。
而且,自從那年,雨的弟弟為了救他,死在他的劍下之後,上官謹楓便發誓不再使用武功了。
而如今……
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菱紗不懂了。
檢查完汪玉扇的傷勢,何菱紗皺起眉,取出一個金色的瓶子。
“竟要用它?!”上官謹楓瞪圓了眼睛,這可是……
“傷到骨頭了,再深一點,他這條手臂可能就被砍下來了。”
轟——
一道驚雷在天際炸響。
直直,震到人心裏。
上官謹楓愣愣地轉頭望著床上麵無人色的汪玉扇,瞳中,如同汪洋一般深邃得望不到邊看不見底。
心底那一灘死寂多年的水,迎來了海上龍卷風。
何菱紗蕭紫尹沈雲兒齊齊全身一震。
殺氣。
猶如實質的殺氣,幾乎要將這房頂掀了去。
比起單紋惜失憶那日,段柳晏所釋放的殺氣,隻強不弱。
床腳的沈雲兒隻覺得脊背頓時一涼,冷汗一滴滴冒出,鋪滿額頭。
不知何時,上官謹楓已站定在門口。
彎腰握住大開的染血折扇。
其他人隻見上官謹楓的手輕輕一抖,那藍衣殺手的頭便像雞蛋似的骨碌骨碌滾入雨中。
血,在草地上畫出極妖豔的長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