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四章 秘密
蘇雲這次來春水沒有提林容。她們是那麼要好的朋友,為什麼不邀她一起來玩?也許畢業之後就疏遠了,我沒有問她。我覺得女人一旦隱藏什麼事情,最好不要刨根究底,隻要她不是你的女友或者老婆。
蘇雲倒是提前說:“我沒有告訴林容我來春水,不想讓她當我們的電燈泡。另一個原因,我害怕她礙事。”她狡黠地笑著。
“你住哪?”我問。
“你的室友不是回家了嗎?”蘇雲說,“我住你那。沒什麼不方便吧?沒有查宿舍的吧?”
“沒有,研究生都很成年了。”我笑著說,“查什麼查?大家心裏都明白。”
“嗯,那就好。我可不想半夜有人來敲門。”蘇雲說。
到了宿舍,放下了行李箱,已經一點多了,正到了吃飯的時間。蘇雲看了看宿舍裏有廚房,說:“為什麼不做飯吃?”
我想起了以前我們住在一起做飯吃,就說:“我們倆誰行啊?”
蘇雲說:“我現在行了。”
我指了指另一個房間,說:“我是指我和他。”
蘇雲說:“都研究生了,還口齒不清啊。”
自己做飯,大約女生宿舍那邊多,男生這邊都是夜裏煮方便麵加餐的水平。我還是決定帶蘇雲去飯館吃。自己做固然實惠,但第一頓總是很費的,何況味道差遠了。
我還是叫了林容,並沒有對蘇雲說。所以林容來的時候,蘇雲很意外,在桌子下麵踢了我一腳。我強忍著沒有表示我受了暗箭。
林容情緒也不高,不溫不熱的一頓飯吃完,林容就匆匆離開了,我和蘇雲就去了春池劃船。去劃船是蘇雲的提議。
劃到了春池中央,我倆都累壞了。我說:“該讓林容也來劃船。”
蘇雲突然說:“你以後少和她來往。”
“嗯?”我很意外,應了一聲,心想女人的友誼這麼快就沒有了?
蘇雲沉吟了一會,說:“她不大正常,別人都那麼說她。我也覺得她和一般的女孩子都不一樣。你想,二十多歲的姑娘,不談戀愛,正常嗎?你和她交往多了,你也會受她的影響,變得不正常。”
我說:“人各有誌兮何可思量?”
蘇雲笑了,看著我:“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你別和她深交。你要是受了她的影響,隻怕會更加痛苦。”
“為什麼?”我說,“她看樣子不錯,除了不喜歡男人。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也許因為她媽媽離婚的影響?”
蘇雲看著深深的湖水,欲言又止,笑了:“你還是聽我的好。我是為了你好。”
“為什麼?”
“你聽我好的就行了。我那麼愛你,肯定是為你好,不會害你。你不會和她已經有什麼了吧?”蘇雲看著我問。
我驚了,然後笑了,沒有再解釋。這讓我覺得蘇雲疏遠林容的原因是我。愛情總會毀掉友誼,就像男女之間不可能有什麼高尚的友誼,而且我還覺得女人的友誼要比男人的友誼毀掉的更加迅速。
我說:“咱們別劃了,讓船隨意飄,飄到哪是哪。扁舟從此逝,江海寄餘生。”
蘇雲說道:“好啊!”我們躺在船上,任船漂流。
小船在微風的吹拂下,很安穩地漂流著。這讓我覺得自己的人生也像這個小船,自己不能決定船兒去哪。
沉默中,我覺得自己挺無能的。為什麼不清楚地向蘇雲說明白呢?我看了蘇雲好一會兒,說:“蘇雲我們還是做好朋友。”
蘇雲問:“林福,你天真麼?幼稚麼?”
我沒有回答。人生還很漫長,天真與幼稚會如何呢?天真幼稚者,不是活的很快樂,就是死的很慘。
“這樣的話以後不要說了。”蘇雲說,“該放手的時候,我會放手,不用你提醒,更不用你傷我的心。經曆了這麼多,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想要什麼。我不是什麼天真幼稚的小女孩。人生該如何度過,道路該怎麼選擇,我有理智,知道怎麼判斷。我不像你那樣沒有自信,也不會像你一樣,不知道自己該怎麼生活,更不會像你一樣隻會逃避。”
我再次無言。她的話句句像針,紮在我的心上。
沉默像悶熱的天氣壓抑著我們。上了岸,蘇雲說:“我回去了。”她直接讓出租車去了車站。
我問:“你不拿行李箱了?”
她說:“不用了。也許以後還會來,會用得著。”
回到宿舍,林容已經在宿舍等我了。她還有房門的鑰匙,上次我就沒有要回來。看這樣子林容的精神還是不好,好像很疲憊。
我問:“下班了?”
她對我笑了笑。
我問:“傷心了?最好的朋友傷你的心了。”
她卻問:“蘇雲都和你說了嗎?她和我說她走了。”
我說:“沒有說什麼。你們倆怎麼啦?鬧了什麼矛盾?你們離得那麼遠,鬧什麼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