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從小無父無母,祖母將他拉扯長大,他從小養成了一種偏激執拗的性格,加上祖母對他的恩寵,使的他平日裏活像個社會上的小混混,在方圓幾個社區裏,沒有人願意招惹他。
在一次偶爾的喝酒事件中,他愛上了搶劫,他雖然隻有13歲,但他的個頭足以支配他的力量了,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從一位婦女手中搶走她的搭包,裏麵大約有幾百美元的現金。
由於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後,他欲罷不能,校園裏到處傳頌著他的惡行,校長,還有他的老師對他很是頭疼,不知道如何處理這個沒有民事能力的學生。
事情越演越烈,他的欲望也愈發膨脹起來,在校園裏,他成了黑社會的老大,拉幫結派,唯我獨尊,公開曠課,或者盜走女學生的生活用具。
卡爾被驅逐出了校園後,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行為損害了自己的名譽,還有祖母的尊嚴,他想回家向祖母承認錯誤,但他沒有這個勇氣,想到她蒼老的麵寵後,他覺得無地自容。
走在匆忙的人群中,他的眼睛瞄見了一個小個子的老者,他的錢無意中露在了錢包的外麵,天賜良機,手中空空如也的卡爾欲望頓時又占據了上風,他跟隨著老者,走街竄巷,終於,老者走疲倦了,艱難地坐在地板上休息著。
卡爾的黑手伸向了老人,隻是在一刹那間,腰裏的皮包就落到了卡爾的手中。
卡爾本來是這樣設想的:拿到錢包後,衝著老人扮一個鬼臉,代表示威吧,然後消失於小巷裏。
但他的手卻遭到了強有力的反抗,像一口鉗子一樣抓住了他的手,卡爾看到了一張猙獰的臉,可怕的臉,老人什麼也不說,反身將他塞進了身後的小屋裏。
老人問他,說吧,怎麼辦?是送給警察還是私了?
別送警察了,丟麵子。卡爾的臉一直看著地麵。
那好吧,看來你是個慣犯,有這樣的本事也算是了不起。我有個孫子,很想學會這一招,你將欲望和技能賣給他吧。話音剛完,一個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
他叫奇裏,你現在將你所有的技術傳給他,但你記住,以後你永遠不準再有這樣的欲望和行為了,否則你就侵了權,這也是對你的一種懲罰,我如果發現你再做壞事,就會將你扭送至警察局和專利局,因為你同時犯了兩大罪,需要受到嚴厲的製裁。
老人說話斬釘截鐵,容不得卡爾不同意,老人拿了一張協議書,協議書的抬頭寫著:出售欲望協議書,內容卡爾看懂了,與老人所述一樣,老人拿了他的手,獰笑著讓他摁了手印。
卡爾出來時,感到一陣恐懼和失望,他想到剛才老人的臉,還有他的雙手,還有那張可怕的協議書。
卡爾回到家時,祖母正與老師坐在一起,看到祖母向老師求情的表情,卡爾失聲痛哭起來,
他發誓再不做對不起祖母的事,同時,他也不敢做了,因為他已經失去了製造壞事的版權。
他回到學校後,解散了“壞蛋組織”,一心一意地想做個好孩子。當他的欲望侵襲他時,他在人群中恍惚看到了那個老人的臉,他不敢動手,害怕他報複,將自己扭送至那個小黑屋裏。
卡爾考上高中後,身上的臭毛病已經徹底改掉了,祖母也年邁多病,無力管製他。他學會了自立,每天幫助祖母打掃房間、做飯,鄰居們都誇他變成了一個懂事的孩子
那天,他正在侍弄庭院裏的鮮花時,一位老人推開了他家的院門,卡爾本想上前去詢問,可他發現了那張可怕的臉,猙獰的臉,正是那個老者。
壞了,他一定是想將以前的事告訴病中的祖母,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成行,否則祖母的病會雪上加霜。他這樣想著時,老人走了過來,臉上卻蕩漾著一層慈祥,不再有原來的恐怖,他摸著卡爾的額頭,開心地問道:你的奶奶呢?
她不在家裏,出去了,我知道你過來做什麼?你不能這樣做,這樣對待一位病中的老人,你於心何忍?卡爾正言厲色。
喲,學會護著奶奶了,好孩子,我是來看你奶奶的,這不,牛奶、鮮花。老人說著,指了指自己手中的袋子。
原來他們認識,卡爾放鬆了警惕性。
老人步入家裏,屋內傳來了奶奶與老人開心的對話聲,卡爾偷聽他們要談什麼,當聽到一半時,他禁不住潸然淚下。
祖母早就知道了他的劣行,她沒有張揚,而是與這位好友一起,用一種別致的方式改掉了卡爾的毛病,這樣做,既徹底解決問題,又不讓他失去人格和尊嚴。
這個出售欲望的孩子,當晚在日記中這樣寫道:欲望是可以出售的,但親情和尊嚴永遠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