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張濤就是撐在地上做二十個俯臥撐。雖然不多,至少能夠調動起一天的情緒了。隨手抽過架子上的毛巾,張濤大步的拐進了洗刷間。一切收拾完畢以後上鋪的胡海洋才剛蹬上四角褲下床,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挺有做犀利哥的潛質的。

其實胡海洋人很不錯,今年剛十八歲正好比張濤小一年,兩個人都是十一月的。不過胡海洋初中沒上完就出來了,聽他自己說上學那會兒挺混的。不過這種人交人用心,張濤性格內斂,胡海洋確實也正對他的脾氣。

看了下時間快要到九點了,張濤剛想開口催兩句,忽然想起來那小子今天休班。兩步作一步的衝回房間,拎起外套就出門了。

“濤子”

“濤子,來啦!”張濤一進店門就聽到幾聲招呼,倉促的應了一聲就進了更衣間。

“哢嚓”張海濤把門隨手一關,頭還沒抬就皺起了眉頭。一抬頭,果然不出所料,暗罵自己一聲不長記性,張濤低著頭硬著頭皮喊了聲“開心姐”。

胡開心早在張濤開門之前就換好衣服了,此刻正雙手抱胸的看著張濤的一副窘迫樣,這些張濤自然也是知道的。“行啦,老娘就算是換衣服又不是脫光了,你天天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娘把你怎麼著了呢。”輕哼一聲,胡開心徑直的從張濤身旁離開。

張濤隻能在心裏苦笑一聲了,換衣間這種地方,你一次碰見是巧合,兩次碰見也可以原諒,三次碰見可就是臭流氓了。而張濤此時就是第三次,饒是他臉皮再厚也有點掛不住了,雖說人家自己也不在乎。

別聽胡開心一口一個老娘的叫著,她可是一點兒都不老,也就是比張濤大三歲罷了。臉蛋兒一般,但就是氣場十足,至少像胡海洋那樣的性子在她麵前也得服服帖帖的。換好衣服張濤就出來了,胡開心正趴在前台和收銀聊天,門口迎賓的是兩個新來的小姑娘,一個叫張慧,一個叫左娜。張濤對她們點了一下頭就算是打招呼了,正巧這時候胡開心轉了一下頭。

“濤子,我跟你說點事兒。”招了一下手,胡開心就轉身走了,張濤明白這是有事兒,立馬跟了過去。

“開心姐,你找我有什麼事啊?”張濤見胡開心一直盯著他看,就隻能摸著鼻子自己開口問了。

“得罪老孟了?”

“哪有的事兒啊,姐。”

“和老譚談過了?”

“恩,前天和潭哥聊過一次。”張濤知道胡開心既然問了,那就是肯定知道點什麼了。況且,胡開心一直以來都很照顧他,要不是真關心他也不會非把他叫出來一遍。

胡開心看張濤一臉的誠懇歎了一口氣,“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也不是你表麵上看到的樣子,年輕人就是太衝動了。”說完也不看張濤,好看的眉頭一直皺著。張濤雖然談不上精明,但至少算不上笨,一聽這話就知道有問題了。

“開心姐,你的意思是說孟店長想拿我開刀?”就算知道結果了,張濤還是問了一句。胡開心沒看他,悶悶的恩了一聲。兩個人有又站在外麵談了一會兒,胡開心推了一下張濤。“好你個臭小子,現在知道拍姐姐馬屁了,早幹什麼去了。”說完,還用小拳頭輕輕錘了兩下張濤。

張濤自然不甘示弱,齜牙咧嘴煩人就想叫喚,胡開心噗嗤一笑,也被他這搞怪的樣子逗樂了。

“好了,別鬧了,先回去工作吧,有什麼事兒我再通知你。”張濤也知道出來有一會兒了,點點頭就往回走。其實,出來也兩三個月了,有些事情他不是不懂。但是,就是因為懂才更要說,因為做人必須要有原則。

張濤自認為自己不是什麼聖人,也從不打算裝什麼聖人。就像現在胡開心說他得罪老孟了,他確實是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自始至終都是因為那個孟店長的私心作祟罷了。他充其量就是給老板提了個意見,覺得孟店長新改的時間製度不合理。放在平時老板聽與不聽至少也在心裏結了疙瘩,事情早晚有解決的時候。如今讓孟店長一添油加醋,完全成了他張濤一個人的無理取鬧,說不氣那是假的。

但是男子漢大丈夫,說了就是說了,做了就是做了。張濤到是沒什麼怕的,大不了就是換份工作罷了。而且,張濤早就有過這方麵的想法,隻是比計劃又提前了而已。他還年輕,不可能一年半載的把自己的青春仍在這樣的小餐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