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
又是死一樣的安靜。
許凡的聲音緩緩響起:“請自斷雙臂,踐行承諾。”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怎麼能知道陣眼在哪裏?”徐郜有些歇斯底裏。
許凡不要再聽他廢話。
既然他不願踐行承諾,那就自己來動手吧!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徐郜還在難以置信中,根本沒有及時反應。
等他回過神來,想要喊認輸,讓裁判過來保護自己時,忽然感覺到一股劇烈的精神衝擊。
然後他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許凡的劍光劃過。
身體與他錯開。
速度之快。
竟是如同眨了眨眼。
而徐郜的身上閃起一陣星光。
那是三件防禦法寶同時碎裂的樣子。
外人看不清那是什麼。
但一旁的裁判看得清清楚楚,剛才許凡隻是使出了一劍。
可這一劍卻閃爍出千百道劍光,如同一劍斬出了千百劍。
碎雲式。
這樣的攻擊又豈是已經失魂落魄的徐郜可以承受?
當許凡灑然而立,將墮麽劍收回儲物囊時,徐郜的雙手雙腳綻滿了血花,隨即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扭曲著。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響起。
“聒噪!”許凡冷冷回眸。
“住手!”裁判心有餘悸。
他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到徐郜的身邊,將徐郜弄暈,然後給對方止血。
他的心中歎息。
這個徐郜太慘了。
其餘被許凡打敗的人,隻是被掰斷了手腳,算是受到了骨折,以修士的手段,修養一兩個月便能繼續活蹦亂跳。
但徐郜現在的情況是,四肢的骨頭被劍身拍斷,皮肉被劍刃切開,其中有幾根手指隻剩下一點皮連著才沒有掉下來,興許部分經脈都已經斷了。
以後哪怕康複,也會影響到晉升金丹境。
起碼,他的雙手手指重新接過,便不再那麼靈活,到時候便布置陣旗都會受到影響。
除非有聖果那樣的靈藥,他才能百分百康複。
但他隻是星羅府的一個弟子,星羅府又怎麼可能會在他的身上浪費那等靈藥呢?!
裁判隻能腹誹:“你要是自己認輸,自斷雙臂,以後還能完全康複,但是現在……罷了罷了,再說無意。”
場內隻剩下了裁判救人的聲音。
台下的所有觀眾全部默然。
許凡看著星羅府的人,目光陰冷,緩緩開口,毫無感情:“請踐行承諾!”
星羅府內有人指著許凡怒號:“你死定了!你居然敢……”
“閉嘴!”裁判一聲暴喝,“鴻鵠宴內,禁止威脅任何比鬥選手。”
他仿佛生怕會激怒了許凡。
那人頓時不說話了。
許凡繼續看著他們,聲音沒有半點起伏:“請踐行承諾!”
一股無形的壓力便籠罩在所有星羅府弟子的頭上。
一邊是自己的身體,一邊是宗門的信譽。
他們很難抉擇。
甚至還有人覺得,這一切都不是他們做的決定,為什麼又要他們來背負這些?
“不,不要!”終於,有星羅府的弟子承受不住這種壓力,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有人默然一陣後,願賭服輸,雙臂一撞,哢嚓一聲,便是雙臂盡斷,痛得他們跌坐在地,卻沒有學狗叫。
而這一幕更加嚇壞了那些不願意自斷雙臂的弟子,他們依舊大喊著:“不,不要!”
然後不知是誰先往會場外跑,緊接著其餘人也跟著往外跑。
其他勢力的弟子見狀,也有人開始跟著離開。
陸陸續續的,已經喪失了勇氣的人果斷拉扯著身邊人一起跑。
這仿佛是打開了某個開關,剛才還很硬氣,死守在這裏的人,現在全都趁亂離開。
宛如潮水般,嘩啦啦的。
一下子,會場內就跑沒了一半的人。
剩下的人裏麵,都是一些修為比許凡低的人。
比如煉氣境過來看熱鬧的。
他們知道許凡不會點他們上台對戰,所以有恃無恐。
隻不過,即使他們留下來看熱鬧,也無一敢與許凡對視,好似許凡是什麼擇人而噬的猛獸,對視一眼就能要了他們的小命。
許凡得意的笑了。
他知道往後這些人都會對自己聞風而逃。
起碼在接下來這幾天裏,他們都不會過來打擾我,而且還會將自己的威名在無花穀內傳開,到最後連無花穀的弟子都會不敢與自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