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冰帝校園祥和靜謐,花木扶疏,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灑滿樹下悠然前行的人一身。特地繞開了主幹道,想穿過小樹林去教學樓的碧川悠顯然心情極好,嘴角一直翹著,不同於平時有了壞點子時惡作劇的笑,而是真真正正愉悅的弧度。
她以前怎麼會以為青梅竹馬之間總有無法逾越的界限,她又怎麼會以為靠近以後她和小白最終會回不去最初。事實上,那執手的默契,那眼神交流傳遞的情感,都讓她從心底覺得安全與甜蜜。
小樹林裏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打斷了小悠的思緒,有情況,一閃身藏到樹叢中,露出狡黠的眸子。其實也不能怪她八卦,碧川小悠自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大清早,又是平時並不熱鬧的小樹林,不管來人是有事密謀還是純粹路過,她也不想擾了別人也被別人擾了興致。再說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是有事密謀,她又不小心撞見……要她插一腳也得是有趣的遊戲才可以呢~~
不過,竟然是忍足和水上,碧川悠的眸子掠過興味,好整以暇換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看戲。
“我說萌,你走那麼快,難道是因為害怕我?”關西狼笑得妖孽,說的話卻相當自得,真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女孩的名字,在那噥噥的關西音的輕念下,透出無盡曖昧。
果不其然,水上瞪他一眼,扔給他一個受不了的眼神,連搭話都沒興致,眼神中寫滿明明白白的鄙視。
關西狼的笑臉在那樣的眼神掃射下有些僵硬,但越挫越勇是他最近新感悟的真理。三兩步上前,攔住疾行的水上,
“難道真的是害怕我?”忍足傾身向前,魅惑的關西腔緩緩吐出這幾個字,距離近得水上都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香水味。男人還噴香水,真是悶騷得可以,女人的權利就這樣搶了過去,這人還是不是男的啊??這頭狼最近大概跟她卯上了,臉皮厚得讓人無語。
水上雙眸微眯,斜著眼打量忍足,“我很好奇你哪兒來的自信,會覺得我怕你?”
出乎水上意料的,忍足竟然露出可以稱之為欣喜的表情,“你終於肯開口跟我說話了?”語氣裏毫不掩飾的喜悅讓水上的臉泛起一層粉,心跳似乎也比剛才更快了三分。
平時英氣十足的女孩難得嬌羞的模樣讓忍足心裏動了動,狼爪子控製不住的撫上淡淡緋紅的臉頰,“真的不可以,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嗎?”俊顏緩緩拉近,平光眼鏡後的眼裏漾著幾乎可以稱之為深情的眼神。水上的表情迷惑,眸子也霧蒙蒙,還沒搞清狀況。關西狼心裏暗喜,笑得更狡猾,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不拐個吻怎麼對得起他的盛名和最近因她而生的鬱悶?
就在忍足衝破層層阻礙,炸碉堡即將成功的千鈞一發之際,一直神遊的水上姑娘募地清醒過來,回神就看見放大的俊顏和明顯不懷好意的眼神。下意識後退兩步,雙手微抬抓住忍足的手臂。忍足心裏一喜,以為水上終於還是沉醉於他的魅力。不想,轉瞬間,一個漂亮的過肩摔立刻破滅了忍足大少爺的幻想。還真是摔得很不華麗呀,五體投地,沒占到便宜不說,反而啃了一嘴泥。
水上似乎也被自己嚇了一跳,站在原地猶豫了幾秒,瞄了瞄地上死賴著不肯起來分明期待地看著她的關西狼,突然有種……怎麼說,就是小悠平時說的‘糞土之牆不可汙’
……
的感覺吧。很不雅地翻出白眼,水上萌,堅定地把關西狼扔原地就跑回了教室。
忍足翻個身,仰躺在地上,這一跤摔得真是不輕。不過更無奈的應該是他的心情。對水上,軟的不行硬的也無效,遊戲花叢的代價吧,他真的快要技窮了。可是就這麼放棄,心裏真是很不甘心呢。
左邊的樹叢中傳來輕微的嗤笑聲,熟悉的笑聲裏有濃濃的鄙視,忍足暗歎口氣,今天丟臉真是丟得徹底。坐起身,輕拍拍衣服上的塵土,優雅得仿佛不是坐在地上,而是某高級pub的吧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