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賴宇飛才看到岑雪怡腿上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紗布。
岑雪怡頂著鼻青臉腫的傷躺在床上默默流淚,晚飯已經在打架的時候被掀了,她甚至沒能吃得上一口晚飯。
她給自己請了一周的假,在家裏默默養起了傷。
這一周,賴宇飛都想方設法早點下班回來,每天下班都給岑雪怡帶上一些好吃的或者化妝品。
又每天都賭咒發誓,說自己真的隻是一時衝動,兩個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自己是什麼人岑雪怡應該知道。
說自己真的很愛岑雪怡,絕對不會離開她。
岑雪怡這一周都沒怎麼說話,直到臉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能出門了,看到賴宇飛為她忙前忙後,才心軟想著再給他一次機會,開始和他交流。
她也解釋了自己那天的情況隻是被車刮到,車主送自己去醫院。
賴宇飛在岑雪怡麵前各種表現,各種發誓,說自己絕對不會再犯。
可岑雪怡不知道,有些事情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了。
她大概不會想到,自己的這次決定,會讓自己連性命也丟掉。
此後的兩三個月,一切平靜如常。
三個月後的一天,賴宇飛再次早下班,他買了小龍蝦回去。
而岑雪怡因為下班早,最近也不怎麼出去逛街了,就窩在家裏打遊戲。
賴宇飛剛回家的時候,正巧聽到岑雪怡手機裏傳來男聲:“輔助妹妹跟緊我,我能拿四殺!”
岑雪怡在手機屏幕上敲得劈裏啪啦,正在焦急操作。
她根本沒發現賴宇飛回來。
手機裏傳來四殺的語音提示,岑雪怡沒忍住露出個笑容,高興地說:“耶!贏了!”
等界麵上跳出“勝利”的字樣,岑雪怡才發現麵前站著表情冷漠又可怖的賴宇飛。
岑雪怡確實也有幾個能一起打打遊戲的隊友,但沒有加社交軟件,不會說特意約著喊誰一起,就是上線看到誰在線,就跟誰一起玩玩。
這幾個人有男有女,平時打遊戲也偶爾會開麥交流。
可是這次,岑雪怡沒有開麥,這個開麥的男生也隻是個路人,她隻是想贏下遊戲,才會跟著他的指揮配合。
但賴宇飛不信。
在他看來,自己看到的地方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自己沒看到的地方,還不知道都發生了什麼呢。
這次的矛盾沒有發展成暴力,但賴宇飛顯然對岑雪怡更加不信任了。
盡管他很忙,他還是會經常給岑雪怡打電話發消息。
一旦岑雪怡太久沒回複,他就會一遍遍打她的電話,直到她回應。
他會下班就回家,在家加班,寧願因為不方便多浪費很多時間,也不在公司裏待。
他還會時常翻看岑雪怡的手機,一旦發現什麼不認識的男性,就要一遍遍詢問確認這是誰,甚至發消息問對麵是誰,說自己是查崗的男友。
他也不允許岑雪怡和男性朋友打遊戲,就算岑雪怡已經當著他的麵將遊戲裏的異性都刪掉了,他還是會一遍遍檢查。
更有甚者,他開始在岑雪怡和同事聚餐的時候突然衝進來,說一些過分的話,然後將岑雪怡帶走。
這些行為已經嚴重影響了岑雪怡的日常生活,給岑雪怡的工作生活社交帶來了巨大的困擾。
而且,他又開始動手了。
雖然沒有第一次那麼嚴重,但耳光,踢打,拽頭發,掐脖子……變得稀鬆平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