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在古玩街遇到了雲婠夏之後,王東震很是慌張了一段時間,他以為雲婠夏看到了什麼,以為她會去找警察。
可是左等右等也沒見到警察上門詢問,便漸漸放下了心。
他也去過幾次古玩街想再找到雲婠夏,但一直沒遇上,沒想到這次出門去赴約再次見到。
這次再聽見雲婠夏說起老君廟很靈驗,隻當是雲婠夏在嚇唬他,甚至都沒往心裏去。
沒想到的是,這次回去之後,王東震開始頻繁夢到小玉了。
小玉和王東震在一起一年的時間裏,無數次在細節裏發現他和別的女生有牽扯,也多次想過分手,卻又在分分合合裏越陷越深。
其實王東震也知道,別說小玉不是他推下去的,就算是,現在小玉的遺體已經火化,她才剛剛懷孕沒多久,也沒有什麼親密到願意為她討公道的朋友,怎麼都不會找到他頭上來。
哪怕找到了,他也隻是陪她去爬山散心,也不可能有證據。
這件事根本就和自己沒有一丁點關係。
這樣無數次的自我安慰讓王東震自己都信了,他沒有任何負罪感。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失效了,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噩夢的困擾。
找了朋友,也求了寺廟開過光的吊墜,甚至去找過所謂的高人,都沒有任何效果。
幾天下來,他的黑眼圈都要垂到臉上了。
雲婠夏在一家家常菜館吃了飯,默默地看了會兒漫天白雪裏豔紅的燈籠和各種貼紙海報之類的,就回了家。
直播連線的第一個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婦女,她表情有些麻木,也有些難掩的悲哀。
“主播,這不是快過年了嗎?我昨天剛回來老家過年。”她勉強笑了笑,隻是那笑容怎麼看怎麼苦澀。
確實已經廿七了,到了過年回家的時候。
雲婠夏點點頭。
對麵的甘麗萍似乎也沒想得到雲婠夏的回應,自顧自地繼續講:“昨天開車回來的路上,我老公一直在聽一首歌,叫《我走後》,還一直跟著唱,唱著唱著還哭了。我就問了一嘴怎麼了,他說他想他奶奶了。”
甘麗萍的話很簡短,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似乎已經看開了:“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好像最近失戀了。”
她的語氣依然沒有太大的起伏,卻瞬間在直播間炸出一大批同款。
【我老公前兩天喝多了,哭了,也說是想他奶了,咱也不知道想的是哪個奶,因為據我婆婆說,她也沒見過她婆婆。】
【你在他耳邊悄悄說:“你唱歌沒跑調,是她跑掉了。”】
【我老公最近好像也失戀了,天天拉著個大驢臉,開車也不加油門了,別讓我知道你是誰嗷,能處就好好處,沒事惹他幹啥啊。】
【我之前突然興起,健身了倆月,後麵嫌累就不練了,我媳婦說:“咋了,就談倆月啊?”】
【我老公有個音樂歌單名字叫《愛》,裏麵全是小女生愛聽的歌。後來我知道他BE了,默默幫他刪了。】
【我堂哥交了個女朋友,買了個項鏈給她,那女的不要,嫌棄太土,過了一個星期在我堂嫂脖子上看到了。】
【我老公最近在聽《我也不想這樣》,心疼他的糾結,畢竟四十歲的愛情來得不容易啊。】
【前幾天剛經曆完,和我大姨家的妹妹,我半夜起來他手機沒關被我看到了。】
【我老公睡著了喊小三的名字。】
【和我差不多,我老公是喝醉了喊前任的名字,剛開始還揍他,後來次數多了就不管了,他還說怪我老揍他他才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