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寒聞言驀然轉過身,字字如刀:“我不是楚夢非。天下蒼生是生是滅,又與我何幹?記住,不準在思月麵前提有關幽冥之泉的隻言片語。”
說完,他冷然甩袖離去,豹兒連忙跟著尾隨而去,不消片刻,那一大一小兩道身影便消失在蒼茫的夜色之中。
洛紫珊長長歎出了一口氣,低聲自語:“是啊,你確實不是楚夢非,你若是楚夢非,這一切可就好辦了啊!又何必我這樣辛苦費勁呢?”
黑暗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冷哼聲:“你這個沒有醫德的大夫,看來我把樓主找來是找錯了。”
洛紫珊怔了怔,繼而輕笑,“看來你們男人都喜歡無聲無息地出現,然後在背後偷聽別人的談話。”
“隻有你這種人才做這種宵小之事。”藏在黑暗裏的人跳了出來。一臉鐵青,“我隻是不想看見那個人。”
來人也是一襲黑衫,五官深邃,猶如刀刻——竟是那日負氣離去的石劍宇。
洛紫珊微微一笑,看了眼獨孤寒消失的方向,“很顯然,那個人也不想看見你。所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石劍宇又哼了一聲,大咧咧在滿是食物美酒的石桌旁坐了下來,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撲——”酒方入口,便全噴了出來。
他一抹嘴,皺起了一雙眉毛,“這是什麼破酒?”
“苦酒。”洛紫珊淡笑。
石劍宇似明白了什麼,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這是他自找罪受。”
洛紫珊略有深意地望著他,“難道你不也是自找罪受嗎?”
石劍宇別過眼,避過了那雙探究的眼睛,“你別把話題扯到我身上。我現在要問你,你是不是想對思月不利?”
洛紫珊無奈地聳聳肩,“我有說過嗎?”
石劍宇瞪了她一眼,“我剛方分明聽你說,思月跟幽冥之泉一事有關。”十餘天前,他在小樹林中負氣而走,結果碰到了這個叫洛紫珊的女人。
她說她是神醫穀的人,要自己找到樓主帶往紫薇小築,一起商量一件事關天下蒼生的大事。
原本,他並不想樓主再插手這些所謂的蒼生大事,樓主既已退出江湖,又是個隨時都會死的人,他好不容易才與心愛之人相守在一起,又何必去打擾那份來之不易的幸福?
但這個女人卻以為樓主續命為條件,讓他請樓主出山。
最終,他還是答應了。
畢竟他最大的希望還是讓樓主能幸福地生活下去,與自己心愛之人白頭偕老。
隻是他沒料到的是,這件事竟似乎與思月扯上了關係。
“洛紫珊,我告訴你,若是你敢傷害思月一根頭發,我定會天涯海角追殺你,至死方休。”
看著眼前這飛揚自負的男子一副欲將她食之而後快的表情,洛紫珊哭笑不得,“我從沒說過要將寒姑娘怎樣?我剛才對獨孤寒所說的話,也僅是猜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