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本來頗為緊張,可是聽著李歡這麼一說,倒也逐漸放鬆下來。
軍營內,正在大肆發錢。
按照李歡的吩咐,李廣直接進入了燒錢模式,每一個普通的軍卒,發兩千五百錢,他手邊上還放了一張自己用的強弓,如果誰能拉開,就再加五百錢。
匈奴人中,雖然不乏能開強弓的,但是匈奴人使用的弓箭和漢軍使用的弓箭,區別不小,這其中就是射程和力度的問題。
漢軍的弓,射得比匈奴人的遠,而匈奴人射得雖然沒有漢軍的遠,但是比漢軍的快。
可李廣的弓……四千軍,前前後後,不到五百人能拉開,每個人都拉得臉紅脖子粗,這才領到了三千錢。
“去病你和阿敢也是過來幫著我們分錢的嗎?”蘇武興奮地抓著一把銅幣:“他娘的,太刺激了,我以前隻在漢軍大營裏邊見過這麼多的錢,來,你們兩人去那邊發,再有半個時辰,就該發完了。”
木訥看著領錢去瀟灑的軍卒們,霍去病和李敢都有點發蒙。
“聽說這邊的勾欄,也是從咋們關中學的,荊楚之地的小娘,一個比一個白,一個比一個好看,你倆去不?不去我可是要和老金去了。”
興奮之餘,蘇武大聲嚷嚷著,渾然忘記了不遠處將座上,還有一個李廣坐著。
李敢立刻搖頭,表示自己是一個有節操有追求的人:“我不去,請不要帶壞我,我要練習射箭!”
他的聲音很明顯是故意喊得很大,就是想要讓某人聽到。
李廣聽到後,麵色複雜的從腰間摸出一袋金子,讓身邊的親兵送給了李敢。
“少將軍,將軍給你的,說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去就去!”
“哈哈哈……”
軍營內,震天的哄笑聲,頓時此起彼伏,響個不停……
最終,發完錢的李敢,還是被迫跟著金骨朵、霍去病、蘇武去聽曲兒了。
隻不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微亮,走入城中的時候,他們先準備吃點東西墊底兒,然後再去勾欄看累了一夜的小姐姐有沒有起床。
四人身邊跟著百十來個親衛,分開幾個攤子坐了下來,就開始喝豆羹,吃麵餅。
壽春城的早市就這樣開始了。
霍去病靠在椅子上,悠閑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忍不住感歎道:“阿敢,這和咱們長安城比起來,不差吧?”
“不差。”李敢正在盯著一個過路的女子,直到那女子走遠了,被一輛馬車給擋住了後,他表情鬱悶,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覺得這馬車怎麼看起來挺眼熟?
“去病,你看遠處那輛馬車,怎麼看起來好眼熟的樣子?”
“哪輛?不會是我娘追到這裏來了?”霍去病立刻坐直,很不想自己去勾欄聽曲兒被自己的母親發現。
結果,這一看之下,霍去病頓時爆了一句粗口:“日啊,他怎麼來了?”
“日誰?還沒到勾欄呢!”熬夜修仙率先出局的金骨朵猛然一個驚醒,左右看了看,卻發現自己等人還在早點攤子上呢。
眾人萬分嫌棄地鄙視了他好幾眼,而這個時候,李敢說的那輛馬車,已經在攤子前停了下來。
新式減震馬車的弓字形減震鋼板在某人下車之後,往上回彈些許,一個肥嘟嘟的身影,頓時就抱住了霍去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訴苦……
蘇武揉了下眼睛,看清楚這個肥嘟嘟的身影是誰之後,立刻就嚇得站了起來。
金骨朵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可是看到蘇武這個動作之後,也立刻站了起來,唯獨是李敢一臉頭疼的樣子,霍去病則……滿臉麻木不仁。
“你來這裏做什麼?”霍去病聲音發冷,像是勾欄聽曲被自己的小媳婦兒抓到了一樣。
“我為什麼不能來?莪可是你的哥哥,去病,你怎麼可以這樣和自己的哥哥說話?”
霍去病糾正了一下:“是表哥!”
“表哥也是哥!”肥嘟嘟的身影竭力糾正著。
霍去病無奈的抬起手來,又叫了一碗豆羹,然後對著神色嚴肅的蘇武和一臉不解之色的金骨朵道:“坐下來,別這麼拘束!”
“對對對!都坐下來,大家都是好兄弟,這麼拘束做什麼?”
霍去病看著一口氣幹完了三大碗豆羹,還要繼續要的肥嘟嘟,臉上閃過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