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劉安:徹底瘋狂!(3 / 3)

高級軍官,是軍隊的脊梁,但是空有脊梁,沒有血肉筋骨,卻也一樣不行。

經驗豐富的中低級軍官,對於一支大軍而言,也同樣重要。

兩軍對壘之前,恐懼會像是湧動的潮水一樣,吞噬所有人的理智。

而中低級軍官在這個時候,就知道該怎麼做,才不會讓手底下的人因為恐懼而失去理智,聽不見聲音。

否則的話,如何在麵對那隆隆作響,能踏碎天地的鐵騎衝陣之際,依舊可以不畏懼生死的把手中的長矛捅刺出去?

在麵對那遮天蔽日,宛若飛蝗雲生雲落一樣的箭雨的時候,還可以保證盾陣的隊伍不會散落開去。

在密集的箭雨中,有那麼一兩支刁鑽的箭矢,順著盾牌的縫隙射了進去,射中某個士兵防禦的薄弱之處後,邊上的人都可以看到那泉水噴湧一樣的鮮血呲出,落在他們的臉上,眼睛上,甚至於因為恐懼而大張著大口呼吸的嘴巴裏……

濃鬱的血腥氣味,混合著泥土的灰塵味道、所有人身上的汗水味道,甚至於還有因為恐懼而拉在褲子裏的屎尿味道,全部充斥在一起的時候,如何能不會因為害怕再加上這些氣味的刺激而嘔吐……

這些,都是臨陣對敵的時候,最為細小的微末之處。

劉陵不懂怎麼打仗,但是卻懂李歡想做什麼。

在這之前,她就已經問過李歡,怎麼才可以保證在攻滅南越國之後,這一支已經所向無敵的大軍,會聽他的命令?

現在,他終於明白了,這一支大軍,不是聽自己父王的命令,也不是聽李歡的命令,他們隻聽一個人的命令——漢皇劉徹。

李歡是劉徹的代言人,韓嫣是劉徹代言人的監督者。

劉陵甚至相信,韓嫣手中甚至有皇帝的密詔,必要的時候可以亮出來直接斬了李歡。

曹襄呢?

曹襄真的隻是來這裏躲避皇帝劉徹催婚的?

朝廷原來真的比自己等人想象中的更加可怕啊!

一時之間,劉陵竟然有種呼吸都像是在朝廷監管中的驚悚感覺。

“東方朔成為了衡山國的相國,夫君做了什麼事情,他就照著做,實在是想象不到,他究竟是用什麼辦法取得衡山王的信任,相信他會背叛漢帝國的。”

白芷隨口的話,讓劉陵手裏的金簪,差點戳到了自己的頭皮。

“東方朔……也參與了這件事情?”劉陵目中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是東方朔參與了這件事情,而是除了濟北國之外,衡山國也有忤逆的想法。”白芷忽然臉紅了。

劉陵把手裏的金簪插在她烏黑濃鬱的發髻裏,看著麵容成熟的白芷,她略感鬱悶地問道:“你臉紅什麼?”

“衡山王亂……”

“好了,別說了,我對此事有所耳聞,以前我去衡山國的時候,就曾經無意之間撞破過……”

劉陵眼神複雜:“除此之外,他就沒有什麼別的東西想和我說?”

“夫君說,知道你這段時間吃了很多的苦,但是他隻能強忍著思念不能來見你,但是你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畢竟一個一心謀反的人,肯定不會在幹大事兒的時候,還想著兒女情長。”

“那你臉紅什麼?”劉陵又想到了什麼:“你也精神煥發?”

“不,我這是上了腮紅。”

劉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說的不錯,一個一心想要成就大事的人,沒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更不用說兒女情長……”

她想到了自己的父王和哥哥,別說現在已經看到了希望的他們,就是以前希望渺茫的時候,他們對於造反這樣的事情,也同樣狂熱無比。

現在的他們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李歡身上,認定李歡可以從皇帝劉徹那裏騙來南征南越國的密詔。

“我們是站在局外旁觀,所以很多東西看得真切。”白芷感歎著:“實際上,王上和太子,真的看不到夫君在江湖之遠的地方,做了些什麼手腳。”

“你擔心我日後會因此怨恨他?”劉陵翻了一個白眼。

白芷低聲笑著:“夫君說的很對,說你翻白眼的時候,最有風情。”

劉陵磨牙:“我咬人的時候,也很有風情。”

“翁主……”

“別叫我翁主,你年長我,日後叫我阿陵就好,現在我們都已經是綁在一起的人,不要太生分了。”劉陵糾正了一下,白芷大感榮幸。

“夫君說,明日的軍中演武,你也一並去觀看。”

“知道了。”

劉陵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明知道有些事情是錯的,但是你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去做。

“晚上讓他過來,我想問問清楚……”

“夫君說,會在合適的地點,合適的方式,而且絕對是光榮的事情。”

聽著白芷的回答,劉陵詫異的看了她一眼:“我現在總算是懂了,為什麼他這麼喜歡繡衣使者,你們這群人的修養,確實很好,我一開口,你就知道我要問什麼。”

“生死大事,身為子女的,如何能不看重?”白芷輕歎一聲:“陵兒,如果你有什麼訴求……我可以代為轉告夫君的。”

“我能有什麼訴求?”劉陵搖搖頭:“能安排成現在這樣,我已經很滿意了,你回去告訴他,我心中不僅不怨恨他,甚至還感激他,人活著的時候,爭奪的是當世的名,人死了以後,想要的就是千秋萬世的好名聲,他都已經為我做到了極點,我已經無欲無求了。”

白芷站起身來,躬身一拜,隨後向著房門外走去,她到了門檻邊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鏡子前頭的劉陵,遲疑著道:“其實,夫君還有一句話……”

劉陵沒回頭,白芷卻自顧自地說道:“想哭就哭,沒必要憋著。”

白芷走出房門,劉陵的哭聲緊追她的腳後跟而來。

房門外邊的侍女想走進去,但是卻被白芷輕聲叫住。

白芷忽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在多年前,自己母親吊死在屋梁上的一幕。

那個時候,自己的父親還是長安城內,一個不小的官員,但卻牽涉到了周亞夫盜賣官器的案件。

那時候,她的母親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命運,從容的吊死在了屋梁上的時候,臉上居然還帶著笑容。

那時候正值青春年少的白芷,沒有追隨母親一起吊死屋梁的勇氣,但好在……她被充入宮中,並沒有被糟蹋……

現在的劉陵……白芷發現自己似乎很能理解,但是她並不覺得劉陵可憐,至少劉陵遇到了夫君,不用過自己以前那樣的生活,也不用掉腦袋。

她叫來了一個婢女,清楚這些人都是劉陵的心腹,什麼話都能說:“你告訴翁主,我以前是繡衣使者,現在是夫君的女人,明日我會坐著馬車來接她,一並去校場。”

婢女不敢有絲毫遲疑,立在房門外,目送著白芷走過長長的走廊,而屋內的哭聲,宛若突如其來的暴雨拍打著芭蕉葉子,來的快,去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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